粗鲁蛮横的呵斥声很快离去,维拉妮沙哑着嗓子,对监守人说她要去城中邀请一些上等客人——她的脚崴了,总要做点什么弥补酒馆的损失。
坚守人不疑有他,维拉妮成功地窜了出来。
她急匆匆略过巷口街尾,脚步缓慢,没有很着急,也没有很拖延时间,很快摆脱了坚守人的视线。
一个没有力量的舞娘怎么可能拜托加曼德的层层禁制,于是蛇放松了警惕。
维拉妮边与一些熟客们打招呼,一边悄无声息扭动腰肢,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
虽然不少人都对这名尤物的背影垂涎三尺,然而在加曼德的地盘上,对酒馆商品出手会有怎样的下场,还是让人十分忌惮。
在没有他人的时候,维拉妮大步向前,神情焦急。
她必须尽快找到那名修行者,如果对方已经安全脱离了加曼德,那么一切希望都失去了意义。
只有期待埃墨森能够拖延对方一段时间了。
维拉妮从来没有这么对仇人的弟弟充满期待。
在转过一片街角后,一阵轰然声撞起,四周的建筑也随之震动,绝色舞娘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很快,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跑去。
此刻双方的战斗已陷入交织的白热化。
埃墨森上身的衣物早不见了踪影,古铜色的强壮肌体暴露在空气中,肌肉虬结,充满着澎湃的力量感。这名青年正正散发着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仿佛从骨子里散发蔓延,使人难以移开目光。
银亮的银发披在肩后,一双明亮的通红瞳孔注视着面前的对手。
他感到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真是一头雄心十足的母狮,”一种疯狂的感情涌上心头,他热切注视着面前的对手,“这样野性的女人,真是太美了。”
皓月当空,阿芙拉暗红的瞳孔聚焦着难以捉摸的光。
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危险气息,那把沾上了血色的战刀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一道凶残的残影。方才埃墨森正是在这把战刀下吃了不少暗亏——只要被刮蹭到,就是一刀深深的伤口。
阿芙拉和对手交手了数回。
对方虽然在力量上压制自身,但凭借着体内那股神秘的黑暗能量,阿芙拉还是成功防守住了排山倒海攻势。
不过再耗下去,会发生怎样的情况也说不清楚。
在人族,特别是排名战上,她几乎没有遇到可以和自己硬碰硬的对手。哪怕是战士也很少能接得住自己全力挥出的一击,面前的青年,或者说魔族似乎更加看重身体的力量,她能感受到仿佛巨山压制般的恐怖巨力。
就像一名普通人面对一头凶猛残暴的野兽一般。
对方在短时间内和自己交锋了无数次,却没有流露出疲态。阿芙拉心中已经有了退意,她并没有傻傻站在原地和人战斗的打算。毕竟自己不清楚魔族真正的战斗方式,也没有任何秘籍——所有的战斗方法都是在密林深处磨练出来的。
再拖下去的话,情况绝对会脱离她的控制。
激烈的战斗中四周的建筑损毁了不少,许多魔族已经逃离了这片区域,留出了空旷的地盘。
崩裂的缝隙、惨不忍睹的景色,面前的青年竟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中的短刃,再次带着厚重的压抑感袭击了过来。
铮!
战刀发出了崩裂般的清吟,肉眼可见地由武器交接处裂起了数道微不可见的纹路——这是由于交手时阿芙拉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攻击路数,以错误的角度和力量接下了进攻导致的。
糟了。
阿芙拉在死亡沼泽只磨练了半个月,对自身的力量有着自知之明。战刀的损坏无疑是一道危险的预警,短时间内无法对青年造成任何伤害,对方生龙活虎,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这样耗下去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
眼见对方还有两名气息沉静的魔族立在角落,顿时毫不犹豫,在应击的同时一个侧身,飞身后退,掉头退离。
“想跑?”
战斗中心生退意的人必然是落于下风者,看着褪去的阿芙拉,青年眼睛一亮,大喝一声,双腿踩在残破墙面的瞬间狠狠一跃,顿时踏碎了厚重的墙体,飞速地弹出,追了上去,在身后留下一抹残影
战斗虽然只是短时间的事情,但两人已经分出了稍许胜负。
阿芙拉在城中掉头乱窜,但逃跑的路线和方式都有着相当的章法。在进入加曼德的第一天,她就暗中摸索了一些路线,以防止不利的事情发生。
如今虽然稍微狼狈,却残留着大部分体力,游刃有余逃窜在加曼德的城中。
“不能往旅店的方向走,再往深处去就是很多守卫防守的地方,但城门口的禁制气息太厚重了,逃亡那里也是不行的。”
有一个搞研究的兄长,阿芙拉对禁制结界还有仪式等研究型物品的敏锐度极高,在进入城门的一瞬,就感知到了强烈的禁制气息,自然不会傻到往城门方向跑。
只是城门的禁制,倒是有点像万年前的远古禁制。
已经不是在意魔族为什么会有人族远古禁制的时候了,阿芙拉迅捷的身影流窜于城中,月色当空,魔族却远远没有到休息的时间,雨后月清,街头又有了不少魔族。
匆忙的追逐并没有讲究得体礼仪,很多时候阿芙拉只略过残影,跟在她身后的强者们强横的跟随自然也惊起了不少惊呼。
三个人追一个人都追不上的,恐怕只有傻子。
然而追着追着,埃墨森却惊奇又愤怒地发现他们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找到她!我需要她!”对聚在巷口,察觉到被摆了一道而面面相觑的两人怒吼,埃墨森的眼瞳越发光亮如血。
魔族讲究着残忍传统的生养制度,天赋并不代表着一切,如果他能为家族邀请一名如此强大美丽的修行者,必然能够获得家族青睐,甚至得到迎娶对方的资格。
两名跟随埃墨森的家族成员领命离去,只留下埃墨森在原地气恼。
那双血色的眼瞳越发浓厚,像有血浪在其中翻涌。
“抓到你,一定要抓到你。”喃喃着这句话,望了一眼天空朦胧的月色,青年冷笑着,消失在原地。
没过多久,原本平静的小巷忽然凭空出现了两道身影。
像突然从墙体中剥离了下来,又像是从空气中凭空变出,一个搂着另一个,紧紧相贴——看上去刚才像身处在某个狭窄的地方。
“‘他们走了,’”警戒观察了眼四周,舞娘对流淌着血的修行者说道,“‘我们快走吧,我知道怎么从加曼德出去。’”
说着,她拉起修行者的手,对方显然理解了她的意思,立刻带着她朝着所指的方向快速疾驰。
她们的行进方向和埃墨森等人完全相反,阿芙拉身后拢着黑色能量,像多出了一双黑色的翅膀,在夜中一路疾行。
一路上也有不少阻碍的人,然而修行者并没有之前那般惧怕,虽然听不懂舞娘的言论,但通过之前对方的救助,她能感受到对方展现出的善意。
这是加曼德城,是对方的地盘,她必须尽快离开。
搏命之时,就没有必要继续隐藏力量了。
滔天战意在此刻轰然爆发,挡在面前的障碍被手中几近破碎的战刀横扫。黑夜的街头巷尾响动着死亡之音,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随着两人行进方向蓬勃而出。
怀中带着紧张的舞娘,阿芙拉直直冲出了重重障碍,很快顺着一条密道突出了加曼德城。
身后是震天的嘶喊声,加曼德光芒大作,仿佛整座城池都活了过来,要寻找到两名逃脱者。阿芙拉头也不回,带着陌生的舞娘朝着更远的方向行进。
一直到远离加曼德,快要进入熟悉的死亡沼泽,外乡人才停下了步伐,将气喘的舞娘放置在了地上。
“‘太好了,我们逃出来了。’”此时此刻,绝色舞娘落下了激动的眼泪,语无伦次地一遍遍重复,一遍遍重复着单调的言论,“我们逃出来了,我……终于逃出来了!”
她狂喜,泪流满面,甚至不清楚自己在重复着什么。只一味重复着,一味反复着。
陌生的外乡人站在不远处,就这么安静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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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惊闻,我的榜单字数不够啊!
算了,来不及了,看开了【凄惨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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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札小可爱无误了 109瓶;不当萝莉好多年 27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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