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和怀亚特的比试, 吸引了许多法师前来观看。
一个是空间系的天才, 惊才绝艳, 年少成名,让人感叹神明与法则的不公;一个是神秘的旁听生, 力道极重,连斩空间系的大神后还能与怀亚特不相上下。两个妖孽使出的秘法多得眼花缭乱,出手果断,实在是令人心生麻木。
到后期, 那些驳杂的秘法失去了出场机会, 两者都是领悟了领域的天才,直接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进行战斗。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那就是比你有天赋的人比你更加努力。
轰!轰!轰!
这中等环境仪式在一次次的本源领域撞击下颤抖摇晃。战士的刀已经快至残影, 与那些狂暴的空间法术相撞的一刹那,能量与发散的魔力狠狠内缩,借着强烈的冲击波轰然爆破。狂风席卷着这些扩散的气浪,将环境内的云海、植物、地皮以及巨石掀入空中, 直冲上天!
“圣银之种, 真是跟怀亚特一样的怪物。”
空间系中也有贵族, 听到了这熟悉的名字,自然也赶了过来。目睹掀起的地表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 好似刀削斧深深劈下的沟壑,仿佛无数条丑陋的刀疤在地面爬行, 不由咂舌。
天才和天才之间的差距, 在亲眼放在面前时, 还是让人感到不可置信。
尤其是,他们掌握的情报比普通学生更多,自然知道帝国的天才不止面前的两个;像冒险者协会、法师塔、宫廷、占星院、其他各大学院以及各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势力们,谁家没有一两个拿得出手的精英?
悉心栽培,当然会在职业者大赛这种利益相关的大赛中一决高下——再加上其他各种族的变态们,真是不由升起一种无力的绝望感。
“有什么办法。”有心性淡定的贵族同僚说,“能打到多少名就多少名。一场比赛打个三四年都有可能,再等下一届都要等个十几年,总不能因为这些变态就不参加了吧。”
看了他一眼:“这是当然。”
职业者大赛作为举联盟之力培养精英的比赛,参加的各种族职业者们加起来又何止成百上千万。为了不筛掉优秀的种子,就连海选都采取了两胜制,海选下来一年两年的时间就简单过去了。
到各种族对抗时,采取的更是三胜和爬塔制度。规则更细、要求和考验更为苛刻——
人族已经连续千年没能够闯入决胜的前三十,资源越拉越开,有时候更有种替他家养孩子的难受感。万一哪一名种子完全能突破战神,却因为资源不够而停滞,简直能闷得呕血。
职业者大赛只向初中阶和高阶职业者开放,大赛结束后再等十年,在这种机制下人族落入了一个恶循环——大多数种子资源不够、无法快速突破又拖到了下一次大赛,于是老面孔打败新面孔,出去后继续被其他种族血虐。
要想突破这种恶循环,只能依靠那些真正的、令人眼前一亮的天才。
这也是为何,这千年中人族对新种子如此渴求——
这一次的职业者大赛,各大势力都将期待放在了各自优秀的天才们身上——真正恐怖的天才,是很难压级的,也意味着资源的抢夺恐怕只有一两次机会。
运气不好突破到高阶的天才们,也许就只有一次参加大赛的机会了。
他们交谈间,战斗已经近乎白热化。身形隐没于黑色雾气后的战士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增幅到了恐怖的地步,随着围绕在身侧的黑雾越来越厚重,带给怀亚特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
这位空间天才暗暗心惊:“这是战技?她放弃了使用法术,而是使用了秘籍?这到底是什么秘籍,竟然能将空间纹路都尽数压制。”又感到可惜,“如果环境仪式更加高等,这场战斗肯定能更加完美尽兴。”
环境仪式既然能够高阶拟态生死,就代表着其本身就是一种法则循环。仪式师取法则于仪式中,借法则之手糅合新的法则,也是一种魔力循环。“仪式可以致命,恰当使用后也能助益。”出自仪式基础论的序章。
环境仪式既保证了比试者的性命安危,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发挥。比如许多法术和秘籍,因为领域限制他根本使用不出,实力顿时削弱不少。
一道道散着黑色威压的绝刃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怀亚特颇有些狼狈地躲避、闪躲,开始节节败退。最终,在手忙脚乱格挡住一次绞杀后,大喝一声:“行了行了!我认输!我认输!别打了!”
“——!”
煞气和杀意沸腾的战刀在距离鼻尖毫米的地方停止,怀亚特对上战士愕然的表情,举着双手无奈叹气:“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等大赛的时候再打,缩手缩脚的根本打不起来。”
“我没疯,别用那眼神。”食指推开压在鼻尖上的刀锋,怀亚特看着战士,“双方都没有尽全力的比赛,我们就不要这样浪费时间了。”
“现在这么多人围观。实力这种东西,被人看见了就少一个惊喜……还是保留着,等大赛的时候再一分高下。”
阿芙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战刀嗡得一声,收回了刀鞘,比试场地奇特地平静了下来。上一刻还打得你死我活的天才,下一刻便能心平气和停留交谈。
被提名的法师们:跟不上你们的想法。
怀亚特挥手,那些汹涌危险的空间裂缝顿时消失。
显然,这并不是什么示弱的战术。
“你很强。”阿芙拉中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