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靠着抱枕打游戏打到昏天黑地，忽视了三个来自白桑的未接来电。第四通夺命连环call响起，他终于通关，舍得伸手去勾床头手机：“喂？”

“喂”完，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个喷嚏：街上人人穿着大衣的季节里，他不仅成天窝在家穿短背心，还要熬夜打游戏，他不感冒谁感冒？

“小老弟。”堂哥白桑言语温柔，一般只有白霜接了大单时才会对他这么友善，“有人来给我们送钱了。”

白霜吸吸鼻子，刚才游戏里的超级玛丽有点刺激，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嗯？”

“来了个雇主，点名要你亲自出马。”

作为业内知名一枪爆头的满星好评杀手，白霜这些年接过的指名业务加起来能绕公司本部三圈。他“哦”了一声，点点头，又反应过来白桑隔着电话，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态：“时间，地点，人物？”

“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接单。”白桑补充说明，“那人不是雇你杀人。他自己有生命危险，想雇你在他身边跟着，能护就护着点，万一护不住，你负责解决杀手。”

这倒是新鲜，从来没有人敢把送人子弹的死神带在身边。白霜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这位雇主到底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想了半天想的脑壳疼，干脆认真地求证：“他开了什么价？”

白桑报了个数，刚说出口，白霜一口应下：“嗯。”

说话只说一个字，非常冷酷，非常符合他高冷的杀手身份了。

白桑叹一口气，心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这年头虽说到处都不好就业，但你也不能逼人家跨专业搞业务啊：“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那我去把他推了。”

说完，正准备挂电话，白霜迷茫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为什么不愿意？”

还怕白桑没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这么多钱呢。”

好，不愧是我白家的人，有钱不赚是傻子。白桑在心中为堂弟的开窍鼓起掌，仿佛看见银行卡上哗啦啦的转账，心情痛快极了，连带着语气都更加和善：“没想到你是这么掉进钱眼里的人，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雇主资料一小时内发给你，明天你就上岗。”

这回是真的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生怕白霜反悔似的。白霜习惯了他这一套，把手机随便一扔，开始在床头柜里翻箱倒柜找感冒药。好不容易找到之后吞了两粒，又拖沓着拖鞋去厨房拿牛奶，抬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上头显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而雇主那儿的资料已经被传了过来。

他打开电脑，一手捏着袋装牛奶，一手操纵鼠标点开资料。那张蓝底的电子照片随着档案一起跳出来时，牛奶袋发出“吧唧”一声的惨叫，被他突然用力的左手捏的皱巴巴，连带着牛奶都洒了他一身，场面很是惨烈。

手忙脚乱收拾残局的白霜几乎要无语凝噎，他一边擦着身上的牛奶，一边又瞄了一眼那张电子照片，上头眉清目秀一个小青年，正朝他笑的人畜无害。

“是他。”白霜嘀咕道，“怎么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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