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别跟着我懂不懂？”

刚刚追上主人的阿努比斯又被狠狠打压了智商。图安靠在墙壁上，拉出嘴里的蜘蛛腿看看，又塞回去咀嚼，脆骨和韧带断裂的声音从他牙齿间迸发出来：

“检察官盯上你了，你就被笨死吧，没救了。”

“我也……”

“没你的份。”

那条蜘蛛腿从图安嘴里冒了个头，悄悄掉下一点残渣下来。孩子的脸颊鼓起来时候，图安确实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凶。所以阿努比斯悄悄想象图安四肢纤细的身体里装满的不是作业和垃圾零食，是炸药。

“你的里面也是恶魔吗？”

“嗯？”

那条蜘蛛腿一定多肉多汁，图安的声音都变小了，眼睛也眯起来。他自己可能不知道，每当吃东西的时候，恶魔的那点基因就露出头角来。阿努比斯记得自己第一次俯视图安的脑袋，因为这种浓郁的死亡味道而激动——那时太天真。恶魔是不死的，混血可不一定。

他又问了一次，这次语气肯定了些：

“你里面也是恶魔吧？”

“有可能不是吗？”

图安吐掉残渣，拿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今天不回家。去市区。我有事找我的线人。”

“那你的混血混的有点厉害哦，长得还像人类……真少见。”

阿努比斯也算是见过不少恶魔和人类混血儿的食尸者了，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人化而且身体功能完好的混血儿。大多数他们都活在城市下层，有多出来的细弱触须或者翅膀，有些只是长得较为奇特的人类，毫无恶魔的长处。这些才是食尸者的诱捕对象。

图安显然继承了恶魔的天赋。也就是说他可能活的很久。阿努比斯惋惜地为自己的猜测而叹息：

“我们去吃市区的汉堡王新品吗？我上次从食物手里拿了打折券。”

“开汉堡王的蠕虫一家子可能不喜欢我们出场。”

“……”

当天中午，两人跳下公交车后，仰望着市区的商场大厦，不约而同选择了六楼的汉堡王餐厅。

“吃点啥？”

“双层牛肉堡加奇趣巧克力吧。”

“我来个扭扭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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