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朋友”季若微表示他对现在的情况有些疑惑。

等两个女生走了以后季若微回了休息室，何颂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季若微坐在沙发上的模样，他垂着眸，右手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打字，他的速度很快，眼神专注，露出一片侧脸和脖颈。

何颂几乎看呆了，他忽然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季若微时的场景。

同样的人，同样的休息室，同样的阳光，同样有些热的午后。空气里是绿枝舒展后散发出的香气，有什么压抑的情绪在蠢蠢欲动。他只是不想喝矿泉水而想喝一听可乐，便在这里遇见了季若微。

他从前一直不相信命运，觉得所谓的运势、未来都由个人自己选择决定，但在遇见季若微这件事上他却想向命运道谢。

感谢命运将他送给我。

这么想着，何颂轻声敲了两下门，“我回来了。”

季若微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然后定格在何颂脸上。

和那时一样的脸，只是眉眼间的冷厉之色少了许多。不知为何，何颂觉得季若微的眼神有些微妙。不过季若微没说什么，他们一起去了电影院，电影很好看，跟季若微一起看电影更是享受。

他们中午吃的不多，因此四点多的时候两人都有些饿了，何颂说：“去这家吧，我在网上看过介绍。”

这个时间点餐厅的人不是很多，何颂点了几个菜后让季若微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季若微看了看，他喜欢的何颂都点过了。

何颂随意的朝周围扫了几眼，“虽然人不多但是来的都是情侣哈。”

季若微看他兴高采烈的模样，问道：“何颂，你拿到出国交换的名额了？”

何颂的神态在刹那间变得僵硬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收回观察前方墙上装饰的目光，为了掩饰当下的尴尬，他喝了口水，“你怎么知道？暮云说的吗？”

季若微：“刚才在行政楼大厅正好听见两个在校学生谈论你。”

“拿到了，但是我拒绝了。”

季若微皱眉，“为什么，因为我？”

何颂摇头，“这只是一方面原因。我很喜欢国内的环境，跟着陈教授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且留在国内实习也比较方便。”

季若微看着他，抿了抿唇，“何颂，你说谎都不打草稿吗？”

何颂真诚解释的面庞顿时就弥漫上了淡淡的尴尬，他又喝了一口水，这一口几乎喝了半杯。

季若微：“少喝一点。”

何颂点点头，还想掩饰，“我就是有点渴。”

见何颂还想拿杯子，季若微索性把他的杯子直接拿到了自己面前，他的左手搭在玻璃杯外侧，手指洁白修长，宛如展示柜里精雕细刻的艺术品。他慢慢的说：“我之前也在B国读过书，在那边有不少同学和朋友，他们会很高兴认识你；要是你过去之后不想住宿舍，可以住我的公寓；你学习应该比较忙，每个月我都会抽时间去看你，如果你想回来看我或者看你的父母当然也很好，前提是你得挤得出时间。”

他顿了顿，手指在玻璃杯上摩挲了下，继续说：“你不必担心我跟连璨的事，既然已经决定跟你在一起，那么连璨便只是我的前男友加同学，不会再有其他关系。”

他望着何颂浮现出纠结神色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觉得呢？”

“你.......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应该。”季若微说：“你跟我说过，你很喜欢学校的氛围，你想把教书育人当做自己的工作，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觉得出国是正确的选择。”

何颂沉默下来。季若微说的字字在理，他根本没有反驳的话语能说得出口，更重要的是，他忽视不了自己内心的感受，他的确想出国，但是他舍不得离开季若微。

季若微比出国重要得多。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说。”

“如果我真的去B国了，你真的能有空每隔一段时间来看我一次吗，我知道你很忙，当然我也会回来。”

“当然。”

“可以每天发一条微信吗？”

“可以。”

何颂不说话了，他陷入了深沉的考虑之中，季若微的承诺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

“何颂。”季若微叫他的名字。

何颂抬起头来。

季若微的眼睛深沉而明亮，他说：“跟着你自己的想法行动，不要因为我压制你的真实情感，你应该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前进道路，不必担心我是否会受到影响，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

何颂放在桌上的右手猛得握成了拳，他凝视着季若微的眼睛，“我.......”说出一个字后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像是无力般的靠在了椅子上。

他看着季若微，季若微的神色很温和。

久久，何颂喃喃的说：“我想去......”

这三个字被吐出后他立即坐直了身体，再跟季若微对视时眼神已经清明了不少，他说：“我想去。”

季若微像是很满意何颂的回答，他站起身微微弯下腰朝何颂靠了过来。

何颂瞪大了眼睛，然后立即反应过来勾住了季若微的脖子。他闻到了季若微身上的香水味，是冷淡的香气，如同雪后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