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接着，白野就被一双大掌拉了起来。

那几人霸王惯了，根本不怕他: “关你什么事？小孩的事大人不要管。”

另一人附和: “就是，关你什么事？”

大哥哥眯着眼:“啧，再不走，打得你们妈都认不出来。”

“快来看啊，有人欺负小孩了，有人欺负小孩了…”

大哥哥上前一步，作势就要打。几个小孩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跑了，边跑

边回头做鬼脸。

白野的眼眶依旧红红的，他模糊的看见面前的大哥哥转回身，在他身前蹲下。

然后用拇指擦了擦他眼角渗出的泪水，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懂:“被人欺负了，就要狠狠的揍回去，揍到他们怕，被欺负了，不反抗，只会流泪是懦夫的行为。”

后来那位大哥哥把他送回家了。

至于这个疤？自然是后来那群小孩跑了回来，当时那位大哥哥蹲在他身前没看到，可他模模糊糊的就看到了他们手上拿的石块，那石块朝着大哥哥的方向扔，他下意识的就往前了一步，那尖锐石块正好砸在他的腰侧，很疼很疼，流了血。

“就是这样了。”白野道。

白野说完也不见林知意有什么动静，只好扭头看。却见林知意的视线黏在他的腰侧那里，白野轻声问:“林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知意回过神来，也不回答，主动问:“下面要涂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白野总觉得林知意的声音轻柔了些:“……要的。”

白野应完，然后就感觉到屁股一凉，裤子已褪到脚踝。白野强装镇定，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林知意的视线很是强烈。

林知意眸中闪过暗芒，白野不管是背部还是小腿部分都分布着或深或浅的青紫。可以想见这样的打架的生活应该是持续很久了，林知意脑海里闪过一个小男孩无措又红红的眼睛，心想也许这样的生活从未断过。

林知意回想起那一幕，又仔细打量了下白野偏过来的侧脸，他想，要是将脸缩小些，体型再缩小几倍，跟当年那个小男孩真是太相似不过了。但又还是有点区别的，他想到红枫别墅和小巷里的眼神，显然是不会再乖乖挨打了，可又是一样的，动不动就红着眼，露出可怜的神情。

林知意不知道的是，白野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可怜的神情，红着眼，不过是企图装得可怜些，再可怜些，让他心软，让他不忍。

白野虽然只有14岁，啊，不，还有一个月就15岁了。还有一个月就满15岁的白野显然已经不是个单纯、什么都不懂的男孩了。他看过陈锋还有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领导跟那些化妆的男的在一起的样子，因此在陈峰试图占他便宜时，他恶心至极，毫不犹豫的拿起手边的玻璃往他的头砸去，然后又趁他回不过神时，抬起凳子就扔过去，在龙哥进来前就跑了，可惜对方人多势众，终究是被追上了。

或许是因为白栗眉的原因，他从小除了外婆外便不喜欢靠近女的，可他也不觉得自己喜欢男的。直到遇见林知意，白野知道，他跟陈锋他们一样，喜欢男的，成为白栗眉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那又如何呢，这个世上，能对他好的人很少，除了外婆便没别人了。只有这个人救了他两次，他看得出，他本不愿收留他，可最后还是答应了。

想着想着，白野就在这样的思绪中睡去，他好累好累，后面的人涂得很细又温柔，没让他感到痛。

迷糊中，白野呢喃了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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