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建盯着他嘴角的血，说：“看见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都是什么呢？”尚阳舔了舔嘴角。

“你。”邢建看他舔了半天也没舔干净，抽了张纸，不自觉的探过身子擦拭他的嘴角。

他突然的动作吓了尚阳一跳，尚阳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反应半天才想起来他刚才说什么。

“我？”

“对。”

“我有什么让你觉得有意思的？”尚阳不解。

邢建在小本上随意勾画着，边思索边道：“你让我分不清虚实了．．．．．．”

尚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小警察，反复斟酌他话里的意思。他思索了半天，也不确定这句话是否真的在夸他。

这种经历对尚阳来说是新鲜的，那不同于沃里克和杜兰德的情话，是一个外人、陌生人，发自内心对自己所追求之事的认同。

这是尚阳这辈子听过的最高的赞赏。

他不由得咧开嘴笑了出来，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他越笑越觉得控制不住情绪，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全都看向他们，近处的妖怪都退远了点，以防尚阳突然袭击。

尚阳的确有点失控，周围人的血味越发浓郁起来，盖过了小警察身上的茶香。他的双瞳里有血液在涌动，微微地闪着红光。

坐在他对面的小警察没有注意到他眼睛里的红光，他被尚阳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笑够了，尚阳凑到小警察的面前，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你做个朋友，可惜了。”他向周围扫视一圈，“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

小警察是开车来的，停在靠海的公路旁边。

两个人顺着主路往海边走，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出了黑街，音乐声消失了，四周归于平静。

小警察站在车旁，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听说黑街里面有．．．有妖怪——你知道这件事吗？”

“．．．．．．”

“不管有没有，黑街里死过人是真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心一点。”

邢建走了，他的车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尚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踱步到海边。

海浪一下接一下的拍打在自己的脚下，他的鞋子有一点湿了。寒风凛冽，尚阳此刻竟也感觉不到寒冷。

他想告诉那个小警察，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尚阳的心有那么一丝的落空感，转而变为钝钝的疼痛。

他把一切归咎于月圆。

等到杜兰德回来，他一定要让他带自己去猎食。

嗯，就这么定了。

现在就回小城堡吧，沃里克也该醒了。

就这样吧。

尚阳走了几步，发现在不远处的沙子上，有一双透亮的黄眼睛在盯着自己。

仔细一看，是一只黑猫。

它与尚阳对视片刻，转身离开。

尚阳连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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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