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怎么能找得到呢，那些人已经死了。而且黑街水这么深，来查的全都无功而发，多少警察到最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一个小孩，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的。

尚阳起了玩心，想要逗逗这个小警察。

“原来哥哥你是警察，那你知道黑街里死人的事情吗？”

一听这个，那小警察立刻就来了精神，问：“你知道？”

尚阳用力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你现在告诉我，等案子结了我给你学校写感谢信。”邢建从怀里拿出了小本子准备开记。

“不行啊，太冷了，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吧。”尚阳说着把手伸向小警察。

邢建一摸，那双手冰的不行，像是刚从冷水里拿出来的一样。

他二话不说摘下自己的围脖给尚阳围上，不管自己是不是也冻的哆哆嗦嗦的，吸着鼻涕念叨：“穿的这么少还出来瞎转悠。”

尚阳突然觉得自己良心有点不安。

转念一想这是个警察，体格好着呢，冻一冻又死不了，又觉得心安了不少。

俩人一前一后的在巷子里走着，邢建走在前头，尚阳把脸缩进围脖里面，尽量不去闻小警察身上发出的味道。

那个小警察的血不像女性那样甜，带着点茶叶一样的苦味，是一种十分清爽的血香。杜兰德和尚阳都偏爱香甜的味道，少女的血液是最美味的，成熟的女人血液中多了份酸涩，不过也还可以。男人的血总是更加浓郁的，像是咖啡和巧克力混合在一起，类似烟草中的雪茄，长久喝下去的话，总觉得有点难以下咽。

可是小警察的血却和其他男人不一样，那种味道是很少见的，用饮料来形容的话，就是茶多一点的奶茶。尚阳很着迷。

冷风吹得小警察缩紧脖子，他回头看看尚阳，有些奇怪他僵硬的步伐。

“你经常在这边逛吗？”邢建问。

尚阳顿了一下，回答：“对啊，我跟朋友一起来。”

“你不上学吗？”

“．．．．．．上。”

尚阳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有人在这里，问过他类似的话。

是什么时候来着？

“怎么感觉你不喜欢学校呢，是有什么讨厌的事吗？”

“不．．．是他们．．．是他们太讨厌了。”

尚阳似乎想起来了，十年前的某天，他刚认识沃里克不久的时候，也是在这里，沃里克问过他同样的话。

当时正是因为他在学校里被孤立，他才会那么讨厌学校。

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些行为简直幼稚透顶，当年因为那些无言的暴力而自残、自我厌恶，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应该。

可是现在他以老师的身份重新回到学校，却觉得学校没有那么灰暗了。

“谁？”小警察问。

“没有谁，学校里还挺好的。”

是因为他成为了吸血鬼，他摆脱了常态的圈子，才会觉得世界不那么灰暗了。

如果他还是一个人类，待在学校里，会承受着各种工作的压力，也无法昂首挺胸的站在学生面前，整天为了升职而奔波。

不，他根本不会成为老师，他会选择成为一名入殓师，整天和死者打交道，避免所有的社交。

正是因为成为了吸血鬼，他的人生才会像现在一样光明啊。

曾经还是人类的自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那么的让人厌恶。

他顿时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他觉得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如今的生活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有爱人，有朋友，生活一帆风顺，日常中充满了各种刺激的事情，这不就是他曾经那样向往的人生吗？

尚阳突然摘下围脖，胡乱的围到小警察脖子上，径自向前迈开轻快的步伐。

邢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高涨，他只惊异于此刻围巾上冰凉的温度，以及一瞥中那少年发光的红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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