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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膳(2/2)

说到贾谨,黛玉不自觉向后看去,直到气宇轩昂的男子映入眼帘,心中才觉踏实。

男子越走越近,黛玉却不理他,红罗帕子被扭成一团。

贾谨免了宝玉的礼,略带些讨好的对黛玉启唇一笑,黛玉冷笑,岔岔的别过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每次都是这样,招惹她生气,又装无辜。

贾谨厚脸皮的揽着黛玉,对宝玉道:“自你回府,这两日事务繁忙,也未来得及见你,待过了年,到书房来一趟。”

宝玉垂眸,余光盯着相握的两只手,应了声。

贾谨笑对黛玉道:“天不早了,夜风起了,我们回吧。”也不等黛玉说好,揽着人就走。

“我们”宝玉低垂的脸颊上满是苦涩,痴痴看着远去的一双璧人,小童在旁劝道:“爷,咱们回院吧,天太冷了,容易着凉,您的风寒才刚好,勾起病来,如何是好。”

宝玉却不理,只是痴痴的看着,子时的钟声敲响,宝玉慢慢的念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扶苏,又是一年呐。”

小童急道:“爷,二爷嘱咐小的照顾您,您这样不爱惜自己,回去二爷定要罚我的。”

宝玉张了张嘴,看着璧人消失的方向,小声说:“那就回去吧,也该回去了。”小童松了口气,反正他的主子一贯奇怪,痴痴愣愣的都习惯了,哪天不犯两回痴病才奇怪呢。

黛玉回到心远堂,才感觉到不同寻常来,譬如路上大哥哥一言不发,她偷偷瞄他,对视到含笑的双眸,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黛玉皱了皱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沐浴的时候,黛玉仍在思索贾谨的反常,人却悄无声息的进来,水汽氤氲遮住了他的面容,黛玉闭目沉思,被突然传入耳中的男子嗓音,吓了一大跳,恼羞成怒,喊道:“出去。”

黛玉警惕的盯着隐藏在水雾背后的人,心中已经做好了被纠缠的准备,贾谨却只是看了她一会,从令如流的出了耳房。

黛玉愣住了,这可真的是太诡异了,大哥哥没有一次像今儿这么好说话,想了想,始终猜不出来反常的缘由。

黛玉洗漱完毕,一道炽热的视线如影随行,黛玉回头,坐在桌前的男子垂首看公文,似乎一动也没动过。

黛玉摸不着头脑,心道莫非自个多心了,疑神疑鬼的,大哥哥反常也许是自个的错觉?

待她坐到妆镜前擦洗头发,贾谨才起身,放下手中的书,用厚重的流水巾将黛玉的湿发包住,黛玉抬头,大手按住黛玉的肩膀,男子的嗓音低沉温润,命令的说:“别动,过会子就干了。”

黛玉依言,乖乖的坐到镜前,任身后的人用厚重的水巾浸干了发。

待发彻底干透,贾谨也大耳室沐浴完毕,他对黛玉要求严苛,对自己却是漫不经心,发间湿漉漉的,滴滴答答的坠落水珠儿。

见黛玉坐在妆镜前,有些惊讶,温声道:“天不早了,歇息吧。”

黛玉抬起头,鼓起勇气问:“大哥哥,你不高兴吗,是因为我遇到了二表哥?”

贾谨莞尔而笑,走到黛玉面前,刮了刮黛玉的鼻子,打趣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我都多大了,还为这点子小事拈酸吃醋,在你心里,我的气量就这般狭隘。”

黛玉垂下头,心里闷闷的,也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腔郁结愁绪。

待贾谨上了床,见黛玉眼珠子睁得圆圆的,晶晶亮亮的看着他,哑然失笑,摸了摸她的脸,在额上琢了两下,柔声说:“睡吧。”

黛玉裹在锦被里,向他这处挪了挪,闭上了眼睛。

贾谨无声的一叹,那场惊吓到底是给玉儿留下了阴影,对他而言,自然是好的,黛玉愈发黏他,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一日胜过一日,玉儿已经习惯了和他同榻而眠,爱之愈深,关切的心愈发紧张,他宁愿玉儿冷待他,也不想要玉儿因为担惊受怕而依靠他。

琉璃合欢灯的烛花噼里啪啦的作响,贾谨起身,挑了挑烛花,解开锦帐,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贾谨微笑,俯身亲了亲小脸,将人紧紧的揽在怀中,小人儿打了个哈欠,才慢慢睡得沉了。

听到黛玉睡沉了,看着她恬淡的睡颜,眉心微蹙,指腹轻轻拂去怀中小人的不安。

绝色容貌看的久了,不会像外人那样惊为天人,只是他每每见到玉儿,心中仍是悸动不止,话说的大方,心底的烦躁不休,他自认沉着冷静,但看到黛玉和宝玉见面时,胸中暴虐的怒火,阴沉晦暗的嫉妒,只有自己清楚。

他知道玉儿和宝玉已无私情,可他还是希望两人相见,最好永远不要相见,年幼时耳鬓厮磨的小儿女情意,真的消失了吗?

贾谨沉甸甸的眸中掠过一抹复杂,手中微微用力,掐红的印子在白嫩的小脸上明目张胆,贾谨心虚的放下手,面上有些讪讪之意。

黛玉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下意识靠的更近了,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床锦被。

贾谨苦笑,玉儿年龄尚小,对情、事抵触,再不好勉强,只能压抑自个,打成亲后,两人的亲密尚不足十回。

偏偏玉儿察觉不到他的压抑,对他的依恋与日俱增,亲密的举止也不再设防,玉儿是坦然无私,可他自个,贾谨低头看了看身体某处,太疼了,多日未曾发泄的蓄势待发,迫不及待的喧嚣迸发的情、欲。

贾谨忍了又忍,实在忍不得,附在怀中耳畔,轻轻唤了声:“玉儿,玉儿。”

黛玉睡得不沉,被吵醒后,清亮的双眼微微挑起,贾谨面露苦色,抓着黛玉的手,央求道:“玉儿。”其意无须言明。

黛玉脸色红透,羞怯的春景胜尽世上的百花含苞,片刻后,锦帐内窸窸窣窣,低声浅吟的曲子在喜鹊报喜的锦帐恣意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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