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贾谨因恐黛玉尚在气头上,脚下微顿,离黛玉远了些,然后,贾谨看着黛玉一点点挪了过来,待到下马车时,黛玉紧紧勾住一块衣角。
贾谨的眼神太过玩味,黛玉抬起头,先声夺人,质问道:“看什么?”
贾谨大笑,揶揄道:“看人害怕还要逞强。”
黛玉松开手,脸上火辣辣的,嘴硬道:“谁怕了?”
贾谨笑了笑,道:“常言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玉儿,也没有被蛇咬过,怕什么?”
黛玉不自觉打了个战栗,眼中泛着泪花,泫然欲泣,贾谨立刻慌了,将人揽在怀里哄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黛玉含着泪,控诉道:“厚颜无耻,逮到机会就知道欺负我。”
贾谨轻声一叹,玉儿也太经不起逗了,不知是否出于男子的劣根性,总是忍不住逗她。
贾谨拿起黛玉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玉儿打我好不好?”
不说还好,一听他说黛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打你有什么用,你还是欺负我了。”
鸦雀无声的马车外不知是哪一个憋不住,笑出声来,众人再按奈不住,低低的笑声此起彼伏。
贾谨脸色铁青,冷冷“哼”了声,马车外的人如鸟雀散,倾刻,一声不闻。
黛玉脸上烧起了两朵红云,哭诉也被抛于脑后,像鸵鸟一般将脸埋进贾谨怀里大气都不敢喘。
贾谨哄了半天,黛玉就是死活不肯抬头,贾谨将黛玉抱回屋中,软声细语哄了半天,换了三盆热水,黛玉才肯卸妆净面。
收拾停当,黛玉钻到被子里不肯出来,贾谨居心不良的问:“要我留下来陪你吗?”黛玉不出声。
贾谨顿了顿,道:“那叫涟漪来。”
黛玉飞快的露出头,头摇的拨浪鼓,小声说:“不要涟漪,要紫鹃姐姐。”
贾谨睁眼说瞎话,道:“你忘了,紫鹃告假回她自个家了。”
黛玉精神不济,看到贾谨一本正经,恍恍惚惚也觉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贾谨又道:“那叫含笑雪雁来。”
黛玉咬了咬嘴唇,含笑和雪雁也一定听到了,方才都在外头笑她。
贾谨眼底笑意加深,摊了摊手,道:“那叫牡丹她们来。”
黛玉蹙了蹙眉,她不习惯和不太相熟的人同床共枕。
黛玉眼珠转了转,支支吾吾了一会子,才把话说全了:“你留下,不许放肆。”
贾谨浅浅一笑,道貌岸然的颔首应允。
见人答应的痛快,黛玉心中又后悔了,只是话已出口,不好再收回。
待人沐浴完毕,湿漉漉的鬓间,有滴落的水珠,扑面而来是汹涌的男子气息。
黛玉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两颗大眼珠一动不动,警惕的盯着他,贾谨心中一叹,玉儿还是太小了,之前是他太轻狂了。
贾谨俯身吹灭了蜡烛,摸了摸黛玉的头,哄道:“睡吧。”
屋内一丝光亮也没有,黑漆漆的,黛玉忽想起了那条蛇,那个花绳太像一条蛇,还在挣扎着扭动,她亲眼见到了,黛玉又开始害怕了,大哥哥睡在床边,离她有点远。
她一点点的摩挲,试图将自己包裹的更牢固一些,窸窸窣窣的锦被翻动声响,在静谧的室内,轻轻回荡。
一只手掀开了鸳鸯被衾,黛玉睁开眼,眼前有了亮光,她看到头顶的锦帐换成了百子千孙的样式。
大哥哥温柔的看着她,低声问:“睡不着?”
她摇头又点头,闭了闭眼,才肯定的说:“大哥哥,我没有看花眼。”
贾谨捏了捏她的小脸,俯身啄了几口,不带半分情、欲的吻,只是安抚,黛玉平生头一遭对亲密的行为,没有抵触。
贾谨的声音很缓很轻柔,将人带被揽入怀中,低声道:“那只是你胡思乱想罢了,等你睡醒就好了,睡吧,我守着你。”
黛玉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皮却越来越重,睁不大开,临睡前,黛玉方察觉今日的熏香,和素日的味道不大像。
黛玉睡得沉了,贾谨掐灭桌上了安神香,起身下床走至窗前,一页短纸,寥寥数行字。
寻得竹筒一枚,丁教头认出是西域的控蛇术,内有剧毒之蛇,邪术之人将蛇卵置于竹筒,朱砂石蜡,封住两孔,三年方能长成,通身奇毒,世间无药可解,若须用时,将底部浸于油蜡,八个时辰后,蛇破筒出,不惧人畜。
另一张纸则是列出可疑人等,第一个便是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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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来源于黛玉湘云联诗,寒塘渡鹤影的起因,那就是林妹妹怕鬼。
不太满意,工作有点忙,耽搁了,目前整理下手头的工作,可以恢复日更了。
小天使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