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谨皱了皱眉,似是不解她的问话。
白欢忙道:“大熊猫你不知道?那是咱们的国宝?”
却见贾谨和向武穆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困惑不解。
能称为国宝的,自祖龙时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和氏璧,和氏璧被祖龙掷入湖中祈福,为汉所得,又称传国玉玺,另自大燕以来,有仙剑,为定国,也可称作国宝!大熊猫是何物,竟可称为国宝?
贾谨沉思片刻,开口道:“蜀中有貘,当地白常谓猫熊,竹熊,是否为你口中之物?”
白欢不可置信的喊道:“天王盖地虎,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我又不会出卖你,你不知道大熊猫,怎么知道红楼梦的。”
贾谨蹙眉,冷冷的道:“外家有一侍女,曾提及家乡典故,红楼梦为其家乡之典故,知晓又何妨?”
白欢心乱如麻,癫狂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都在一本书里,那本书唤作红楼梦,林黛玉泪尽潇湘馆,木石前盟贾宝玉,金玉之论薛宝钗,贾迎春误嫁中山狼,贾探春和亲海外,贾惜春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荣宁二府大厦如倾倒。”
没等他说完,贾谨脸色铁青,冷冷地看着白欢,眼中愠怒道:“闭嘴。”
丫鬟手脚利落,堵了嘴,不知碰到膝间何处,白欢竟控制不住跪了下来,贾谨居高临下,看着她,沉声道:“你从哪里打听到的府中姑娘的名讳。”
丫鬟拿开抹布,白欢大笑,怨恨的说:“别装了,我知道你也是穿越者,红楼梦中根本没有你,贾府的一切我都知道。”
她紧紧的盯着贾谨,却发现贾谨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似乎对她口中的穿越二字全然不解。
她心里恨得咬牙,隐隐的还有一丝惶恐,难道眼前这位真的不是穿越者吗?怎么可能呢?
白欢强压下心中的惶恐,急切的说:“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是后世而来,我知道武器的制造方法,和许多利国民生的良策,我可以帮你。”
“哦”,贾谨心中恍然大悟,即便难以相信,但他想,他明白了青云的来历,至于府中姑娘的名讳,或是史书有载,或是探听得来,他没有兴趣再问了。
贾谨的反应并不在白欢的设想之中,他竟然自顾自起身离开了。
向武穆皱了皱眉,看着贾谨的背影,收回目光,对丫鬟点了点头,丫鬟自怀中取出丹瓶,死死的压住白欢灌了下去。
白欢挣扎不得,腹中痛如刀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呐呐低语:“怎么会呢,我明明是气运之人,有大好机遇,我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不甘心。”
待尸身凉透了,侍卫们方拉了出去,搁在柴火上烧了。
贾谨辞过楚佑向武穆两人,登身上马,迫不及待的向京城飞奔而去,诸事已毕,思念入骨,望着周遭略过的大好景色,贾谨无心观赏,他的心中唯有一人尔。
旅途漫长,因太子之事,各地严防把守,又在飞云关耽搁了些时日,沈三七音讯全无,找不到一点踪迹,生死不明,朝中飞信连连催促,贾谨无奈起身,近月余方抵达京中,
府中大门正开,贾母偕同府中上下,望眼欲穿,绛紫轩中,黛玉脚下不停,来回渡步,起身坐下,又站起来,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
涟漪无奈,劝了好几日,林妹妹担忧的心,是半分不见放下,门外小丫鬟咯噔咯噔跑来道:“大爷已到了正德大街了。”
黛玉的脸上总算见了丝喜意,不再是愁眉苦脸,涟漪抓了一大把钱,又自手上摘下个玉镯,给了小丫鬟,小丫鬟笑得眉不见眼,谢了赏,又道:“我再去前头眺望去。”
涟漪佯状无奈道:“我的姑娘哎,放心了呗,这两日为了打点小丫鬟,身上都被掏空了。”
黛玉抿嘴一笑,慢慢垂下头,将个好好的丝帕拧成乱麻,紫鹃心疼黛玉,指着涟漪道:“好个掉钱眼的丫头,昨儿厚脸皮要姑娘的翡翠头面,那会子不说了。”
却未想到,涟漪无耻至极的叹了口气道:“姑娘的东西忒多,一天三五套,一年也戴不完,我伺候姑娘劳苦功高,要个三五十套,又有什么,白搁着落灰不成。”
紫鹃被涟漪的厚脸皮气得哆嗦,黛玉扑哧一笑,开了怀,被涟漪逗乐了,涟漪也就一张嘴皮子,平日里略给个名贵点的物件,都不乐意要,一会说怕丢,一会说东西太打眼,再不然就是理直气壮,直嫌繁琐,这会子,又巴巴地往自个身上揽财迷。
涟漪忽想起来,贾谨即便回了府,又要和府中众人叙话,又要梳洗入宫,腾出空来,见林妹妹定是晚间了,难道要林妹妹干巴巴的等。
涟漪神神叨叨的对黛玉附耳一通,黛玉犹豫了片刻,还是被涟漪说动了,只因涟漪说,即便不能两人独处叙话,远远看一眼,也是安了彼此的心。
黛玉带着涟漪和元宝到园中来,逗弄一番银宝,金圈,园中正是风景最好之时,烈日当空,树荫合地,花光柳影,鸟语溪声。
黛玉一袭红梅白底襦裙,百合斜鬓,苒苒欲落的女儿姿态,一览无遗,黛玉的手中动作变慢而不自知,银定似乎察觉到黛玉的担忧,罕见的老实趴在黛玉脚下。
银宝耳朵猛地竖起来,下一刻,大白獒犬已如一道风般飞了出去。
黛玉的心中剧烈的跳动,眨也不眨的盯着银宝消失之处。
大踏步的公子,气宇轩昂急促而来,再回神时,身子已被人拥入怀中。
黛玉眼中一酸,晶莹泪珠,情不自禁滑落到素白常服上,贾谨眸中炙热而焦躁,气息汹涌而来,以不容抗拒的力道,轻吻落于黛玉的额间,脸颊。
见黛玉红霞飞起,满身心的羞涩,却未推开放肆的登徒子,贾谨大笑,将黛玉拥紧入怀,含住耳畔,一声声呼喊,穿于其中,玉儿,玉儿,有了你,我才知相思是何滋味,玉儿,玉儿,声声唤不停。
待心情稍稍平缓,来不及等黛玉相问,贾谨苦笑道:“我还要入宫,玉儿,晚间等我。”
黛玉此时方才惊觉,贾谨的发间皆是湿漉漉的,忙一把推开腻在身上的人,小声道:“大哥哥,公事要紧,快去吧。”
话尾了又加了句,我等你,低不可闻,贾谨捏了捏黛玉的小脸,眸中满是心疼,黄芪催促,轻叹声,方转身离去。
独留黛玉仍怔怔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不知是泪或汗,湿浸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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