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李文君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楚风难道没劝吗?是平西王一意孤行,枉顾楚风之意,不能怪自个亲爹,就来怪她么?
楚风忽发轻笑,摩挲着李文君的耳畔道:“李姑娘,我今日心情好,你罚酒三杯,我就不计较了,如何?”
李文君犹疑的盯着楚风,不明白楚风之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楚风立起身体,似笑非笑道:“机会只有一次,李姑娘可要好好把握。”
李文君思虑片刻,沉默的点了点头。
楚风拍了拍手,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似有憾意道:“要不是我今儿心情好,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李文君不理他,吩咐侍女送酒水来,再回身,楚风已不见踪迹,李文君的手下人动作很快,楚风换个衣衫的功夫,酒菜已摆在桌上。
李文君从不饮酒,亦不喜杯中物,故酒具器皿,皆是新的,不知怎的侍女送了个鸳鸯转香壶来,也不知李文君的喜好,呈了两坛江东的梨花酒和江南的梅花酒来,皆是自古以来的美酒佳酿,李文君轻叹,这不是变着法的添堵么。
本欲打发侍女换酒,楚风回来了,李文君只能压下此念,楚风的穿着,李文君皱起了眉,绛红的长袍,宽衣大袖,衣角绣着喜纹,这打扮,但愿是她想多了。
楚风笑意盎然的和李文君把酒换盏,不停的劝李文君吃菜,李文君看到楚风就反胃,桌上的新鲜蔬食,一筷未动。
楚风笑着看李文君不情不愿的饮下杯中物,俯身笑道:“李姑娘,你不怕我下药吗?”
李文君白他一眼,喝了三壶了,不是还好好的么,不对,李文君试图摞下手中的酒杯,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掌控身体。
李文君狠狠的盯着楚风,楚风笑意加深,将桌上的香炉送到李文君面前晃了晃,笑道:“江湖术士的手段,李姑娘不会忘吧。”
李文君重重喘了口气,试图挣开麻木的感觉,却是徒劳。
楚风把李文君抱回床榻,苦恼道:“李姑娘,我不怕你反抗,我担心自个心情不睦,下手没分寸,伤了你就不好了,这样多好,你不会失去知觉,而我可以为所欲为。”
楚风口中念叨,手上动作不停,为李文君换了一身大红的长裙,看着怒目圆睁的李文君,浑不在意。
楚风自语道:“李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芙蓉帐暖度春宵,咦,忘了花烛”。说完,还点上两根红烛。
楚风于床第之间并不温柔,和他缠绵的话语迥然相反。
当楚风进入的那一刻,李文君的身心撕裂的巨大痛感,痛的她整个人不自觉的弓起身躯,试图用来到世间的姿势保护自己。
楚风冷漠的将李文君的身体掰直,看着李文君面色煞白,额头的冷汗渗出,楚风的眼中划过一抹情、欲,强迫着李文君面向自己,一字一句的说:“你此刻的痛苦,就像我心中被背叛的难过,我可以下药缓解你的痛苦,但我不会,你记得你的痛,就会懂我的心有多痛。”
楚风加快身体的力度,凶狠蛮横的冲击力,撞得李文君的心支离破碎,李文君眼中涣散,失神的望着头顶的青纹云锦华帐。
华帐外的光影烛火,忽明忽暗,李文君定定的看着阴影处,犹如她此刻一片荒芜的内心。
身上男子的一声低吼,暂时中止了痛苦的征伐,李文君的身下一片鲜红,楚风的那物也是鲜血淋漓,楚风漫不经心用帕子轼了,貌似专注的为李文君清理身体。
李文君轻声道:“楚风,你令人作呕,和你同床让我觉得恶心,很恶心,太脏了。”
楚风手上顿住,冷哼一声,帕子随手掷了,把秀美的玉体抱入怀中,咬着李文君的耳畔喃喃私语:“李姑娘,难道我不这么做,你会有朝一日接受我,你很清楚,那是永远不可能的,我待你还不够好么,你的身份一旦泄漏,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李文君冷笑,楚风低语道:“既然永远都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不错,我总要得到一些东西的,毕竟我是如此的倾慕你呀!”
楚风的话语凉薄而自私,仿佛在讥讽自身,又或者向自身证明行事是对的。
李文君恨声道:“钦慕我,你究竟是钦慕我,还是挽回你心中的缺失,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自私而可恨,因为你的母亲,仁孝太子才会失败,张家满门的冤魂,都是你的母亲一手造成的,她不是成心的,她只是个单纯的女人而已。”
李文君冷笑连连:“就是因为她的单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害死了多少冤魂,她数过吗?她敢想吗?背弃家族,负了天下,可惜那样菟丝子一样的女子,以情为天,到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她后悔了,却无济于事,她怨恨平西王,怨恨带有平西血脉的儿子,而平西王也恨懦弱无担的女子,恨她平庸,恨她柔弱,恨她空有张家嫡长女的身份,却得不到张家的助力。”
李文君失声大笑道:“楚风,我的悲剧来源于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你倾慕的不是我,你的母亲厌恶你,你同样憎恨你的母亲,你肆意羞辱我,所谓的倾慕,不过是要在我身上汲取,我不会认命的信念,试图以此证明你母亲的可笑,弥补你内心的空白,楚风,你是天下最可笑的人,你的母亲远不能和荣国府大夫人相提并论,而你,永远都不会是师兄的对手。”
李文君的神情忽然似怜悯,似痛惜,嫣然一笑,芳唇轻启:“因为贾谨有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女子做母亲,她给予了贾谨最伟大的母爱,而你再也不会有机会,得到你匮乏的亲情,无论你有多么聪明,或者强大到掌控天下,你也不会得到圆满,因为有些东西是无法弥补的。”
李文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道破了世间最可笑之事。
楚风的脸色很古怪,他被人说中心思的时候,不肯露出真正的神情,脸上总会摆个喜怒不辩的模样。
听着李文君的肆意开怀,楚风含笑道:“看来你的精神很好,是楚某不解风情,空负佳人美景。”
楚风伏上了李文君的身躯,一夜不知疲倦,缠绵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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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