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打扮的刺客见护卫已经围了过来,没有逃命之机,咬牙服毒自尽。
沈三七先看过黛玉三春无事,将李文君揽至怀中,自怀里取出金创药,敷在李文君伤口上,掀开帏帽,脖劲处并不严重,独脸颊一侧深可见骨,黛玉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李文君的意志坚韧如清石,痛得面不改色,强忍着安慰黛玉道:“妹妹别怕,没事,没有伤到性命。”黛玉更是悲恸欲绝,掩面而泣。
沈三七十分诧异,李文君的伤势像是有意为之的,将李文君交给赶来的太医,沈三七越想越奇怪,此处人多,不便多想,安慰过三春黛玉,吩咐人护送她们回别院。
沈三七回去复命,拍了拍贾谨的肩膀,贾谨的心中说不出的懊悔颓败,楚风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李姑娘出事在于贾谨的自负,他百罪难赎。
碰到这种堵心的事,还在天子万寿上,楚成帝生吃了刺客的心都有了,派遣了宫中御医,又下旨请李院正为李姑娘诊治。
楚成帝心情不渝,吩咐朝臣散了,好言安慰李次辅,李次辅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有眼中那抹痛色,沉重悲切,望之便觉凄楚。
楚成帝先命人送李次辅回营,勉勉强强褒奖了在场众人几句,吩咐散了,贾谨临走之时,楚风路过贾谨时,回头看了贾谨一眼,眸中的讥讽之意不而喻,轻蔑的扬长而去,贾谨遍体生寒,手心背掐出血浑身不觉,怔在原地许久。
楚成帝龙颜大怒,命锦衣卫严查不怠,贾谨第一次动用了宫中的力量,幕后之人出乎意料,做过的事很难不留下痕迹,只要有心,凶手并不难查。
贾谨看了密折回报愣了,没想到会是这样,贾谨微微一叹,难怪七哥说李姑娘行刺之事别有蹊跷。
贾谨吩咐黄芪取了些药材,到李府去了,李姑娘在李府后院观澜亭见了贾谨,这是贾谨第一次与李文君正式相见。
李姑娘的伤势不算严重,半月余,上等的药材流水般的敷用,内里的伤口好了,只是容貌彻底毁了,李院正说即使用世上最好的清颜膏,也很难看不出疤痕。
李文君非常淡定,一贯的稳重大方,半点也不像寻常闺秀,若是寻常女子,早就寻死觅活了,李文君很平静,一身华服,一枝白玉簪子,素丽清雅,无悲无喜,此景不免令贾谨心酸。
李文君半个月后,就请兄长李谦到贾府告知婚事作罢,贾谨多次求见,李姑娘婉拒了,执意不改,贾谨心中长叹。
贾谨向李文君拱手行礼,李文君回了个礼,戴着面纱,眉眼之间明艳动人,窥见曾经绝美的容颜。
贾谨落座,两人沉默无言,贾谨温声道:“李姑娘,我愿与姑娘白头偕老,并非怜悯包容之意,我是真的钦佩姑娘的品格,慎之也不是爱慕颜色的轻浮之人。”
李文君的眼中晶莹一闪而过,李文君端了杯茶,亲自捧与贾谨,望了望远处巍峨的皇宫之顶,李文君轻声说:“师兄,你认我父为师罢!”
贾谨温柔的凝望李文君应了声:“好。”
李文君低声道:“师兄,我不甘心,太不甘心了,生而为善,世人本应具有的侧隐之心,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何会承受连番恶毒的因果呢?”
李文君悲呛,泪珠落了下来,李文君用衣袖抹去了眼泪,李文君含泪望着贾谨道:“太不甘心了,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怨毒都在侵蚀我,令人疯癫痴狂。”
贾谨身躯僵硬,颤着手自怀中将密折放在桌上。
李文君打开,飞快的扫过,大笑癫狂,泪流满面,微不可及的痴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白玉无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非池鱼,城墙无恙,平白生受火灾之罪。”
李文君很快平静下来,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直视贾谨道:“无缘结连理,命运无定数,回首是天涯,我与师兄情缘浅薄,就此别过,日后不要再相见了。”
贾谨握着茶杯,望着李文君沉着冷静的双眼,微微颔首,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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