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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揭晓(2/2)

黛玉悠悠长叹,帝王的宠信不过如此,父亲不会是第一位,顾侍郎也不会是最后一位。

黛玉手中握着武经七书之首,长卿兵书,有一搭没一搭的鉴读,此书篇幅区区数千字,她已倒背入流,却仍不能明悟其意,她原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和大哥哥一比,她才觉悟,自己只能算是,勉勉强强不太笨的人,黛玉谓然长叹,暗暗思索,大哥哥的局,从何时谋划,局中若有变数,又当如何?

窗外传来响动,雪雁来报,谨大爷来了,黛玉起身相迎,打帘看去,不觉一怔,大雪覆地,贾谨披着深蓝狐皮面的鹤氅,内里月白长袍,束着白玉冠,简朴高雅,伫立雪中,不辩喜怒的眼神望来,古井无波,却能直视人心,见到黛玉,贾谨微露笑意,锋利的五官转瞬柔和。

黛玉此时想起前人的诗,君子有素守,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想到后头的意思,黛玉脸色发烫,收回了遐思。

贾谨不快不慢踏入屋内,见到书桌的长卿兵书,贾谨挑了挑眉,笑对黛玉道:“玉儿若有不解,问我岂不是更便宜些。”

黛玉有些窘意,又想大哥哥难得大方一回,黛玉接过雪雁奉上的茶,奉予贾谨,贾谨落于高桌,黛玉坐在书的另一侧,黛玉见贾谨慢悠悠饮了口茶,方对贾谨问道:“大哥哥,顾家被抄是天意还是有心人?”

贾谨抬了抬杯盖,头也不抬问黛玉道:“你怎么认为?”

黛玉不假思索道:“二者皆有。”

贾谨微微点头,搁下茶杯,对黛玉道:“失了圣心,棋子自然无用,背主他人,于圣意和明月皆非乐见,陛下仁慈,怜子之心,借处置顾家警示子嗣。”

黛玉明白了,顾家是棋子失了圣心,明月是指太子,顾家投靠的一定是三皇子,当今抄了顾家,太子暗中推波助澜,想借此举重创三皇子。但是,大哥哥为何要说宝剑玉玺之话?

黛玉不解的望向贾谨,贾谨轻笑声,温言道:“有的事情,不像表面看来的简单,也没有想象中的复杂,顾家的反贼之名是我送的,却也非我送,西宁王爷亲自查抄顾府,诸多因素,一气汇成,并非我独自决断,典故奇闻,确有此事,幕后的人乐见此意。”

黛玉摇了摇头,大哥哥说的简单明了,可为何单独提出西宁王爷,在暗示西宁王爷是东宫附庸者吗?并非一人决断,那此事所为,定为圣意,大哥哥又为何要听从陛下示意,作此等见不得人之事,幕后之人?幕后之人不是陛下,那是谁?

贾谨见黛玉满脸皱眉苦思的模样,不觉失笑,轻轻敲了敲桌子,对黛玉道:“玉儿,你的思维局限,限制使你无法理解,我这么和你说吧,圣意为至高之处,至高之下,手足相争,宵小混水摸鱼,饿狼虎视眈眈。”

黛玉心内的迷雾终于被破开,至高是陛下,至高之下为皇子,宵小是各地王储,饿狼是指?

黛玉蹙起眉心,注视贾谨,贾谨走到书架前,在儒经中取出孝经,孝,黛玉瞳孔放大,孝,元孝太子还是仁孝太子?不对,仁孝太子满门被诛,怎会有后人遗留于世,太、祖立元孝太子继妃嫡长子为储,当年宫变后,文帝下落不明,饿狼是元孝太子的后人,玉玺宝剑之说,只有元孝太子的后人才会信,他们要争大义,要夺位,必须拥有明正言顺的宝物,以稳朝代更迭。

黛玉的心中失声,只有他们才会争宝物,父亲未必是由当今害死,就算不是元孝太子下的手,也有他们顺水推舟之因。

黛玉的全身止不住的战栗,她以为自己可得心平气和,原来凶手并非一人,贾谨走至黛玉身侧,拍了拍黛玉的后背,为黛玉顺了顺气,黛玉缓了口气,滔天恨意倾身而出。

黛玉避开了贾谨的手,起身退后一步,冷冷的注视他,怨声道:“大哥哥知道父亲身陷困局,为何不相救,大哥哥有盖世之才,相救亲人不过举手之力,为什么大哥哥不肯?”

贾谨的眼中满是怜惜,沉吟会子,见黛玉面无血色,全身颤抖,贾谨微叹了口气道:“玉儿,我问过姑父,姑父执意不肯,在双亲心中,天下最重唯有子嗣,他可以苟活,可以下落不明。但你将如何自处呢,你还年幼,我纵然向姑父保你一世无忧,姑父仍然不肯,在他心中,半分风险都不忍你陷入其中,姑父临终前,已布下暗手,圣意会体谅他的忠诚和不得已,你的命有圣意看顾,高枕无忧。”

黛玉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即便知道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时,也没有这般莫大痛楚,生命不能承担之重,她的命竟然是用父亲的命换得保全。

贾谨心疼的将黛玉揽入怀中,不断温言安慰,黛玉靠在温热的怀抱,仿佛溺水之人寻到朽木,抓住贾谨的衣袖,手背青白,也不肯放手。

黛玉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绝望无助,贾谨怜惜顺抚黛玉秀发,心下更是百般心酸,他青眼黛玉,并非仅仅缘于黛玉是姑母的独女,在贾谨看来,黛玉和他同病相怜,都有一位为子女付出生命的至亲,这种无望的痛楚,是世上其他人难以想象的。

黛玉哭到最后已经全身瘫软,这场痛楚夺走了黛玉全部心神,贾谨将黛玉安置书房的锦榻之上,伸手为黛玉诊了诊脉。

脉像虚弱无力,贾谨拧起了眉,玉儿这脉像,较他尚差许多,长此以往,必成症候,天参的效验,都保不住玉儿的一世康健。

贾谨敛眉苦思,看来还须着人到海外寻药,玉儿若有闪失,他无颜见姑母林林姑父。

贾谨嘱咐雪雁细心照料,抬步出了绛紫轩书房,时年节已至,府内添了几分喜气,各处下人皆是有条不紊的忙碌,井井有序,贾谨心中暗自点头,天冬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不过半月余,府内下人换了番新景象。

贾谨回到心远堂,吩咐牡丹打开封存的小箱笼,牡丹送上来,贾谨打量许久,悠然长叹,当年赠药人曾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此药,贾谨沉吟会子,还是命牡丹将箱子阖了起来。

当归此时进来,对贾谨行礼后,低声道:“贾龄贾昌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大理寺的案子判决下了,道王家管事旧疾而亡,已请仵作多方汇合查验,文书已下,黄芪听宣正在回府的路上。”

“哼”贾谨冷笑数声道:“这位沈寺卿果然不简单,看来圣心对沈家寄予厚望。”

当归充耳不闻,递上个荷包,方道:“王节度使递来二十万两银子,说是送予林家大姑娘添妆。”

“啧”贾谨叹声,自言道:“王节度使,王世叔,你为何不懂,捧杀之招也是杀招呐。”

贾谨对当归吩咐道:“王节度使有意和我们撇清关系,不好高攀,撤回王家人手,我坐等王世叔直上青云那一日。”

当归垂首应了,见贾谨眼角带着几分笑意,方道:“钦天监正传话,想请大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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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小天使多有不解,作者决定收收洪荒之力,尽力让大家看的不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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