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方现在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个人就如同打架一般又亲又咬地进了洗手间的隔间,亚当斯猛地把他压在门板上,兰迪已经伸手去拉他的拉链了。
亚当斯却抓住他的手,笑了笑问:“听说我是你的领导。”
“……”
这家伙……
“我现在特别想加班,”兰迪小声说,最后那个单词有点咬牙切齿,眼睛里还闪烁着一点儿不服气和一丁点儿小委屈,“上校。”
然而还没等他们大刀阔斧地开干,外面宴会厅那边忽然传来了女性的尖叫声,人群骚乱的嘈杂声音也越来越大,有护卫在大声吹警笛。
兰迪和亚当斯对视一眼,他无奈地给亚当斯又拉好拉链,“上校,你好像真的要去加班了。”
这么一闹让两个人都没了兴致,他们匆匆赶到外面,宴会厅早就已经乱作一团,穿着礼服的宾客们争先恐后地要从门口挤出去,但是显然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想法,门口堵成了腊肠。
恐慌的来源显然是出自宴会厅一角的几个丧尸,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安全基地内部的,而且在这个全是核心人物的官方宴会上出现,简直就像是一种挑衅。
一个穿着士兵跑过来对亚当斯汇报情况,他皱着眉头简单嘱咐几句,然后拿起身上配的小型辐射枪冲了上去。
兰迪则从旁边找到了几把干净的餐刀进行消毒,已经有人受伤了,裸露的皮肤接触到丧尸的组织液,必然会被传染,必须马上做切除接触部分的应急处理。
丧尸数量只有五个,还没有等安全巡逻队赶过来,亚当斯就已经和其他军官将他们全部制服了。
出现在宴会上的大多数都是高层,根本没有跟丧尸这样近距离亲密接触过,也比一般人更惜命,这种突发状况一来,比PTSD未痊愈患者瑞秋还要恐慌。
瑞秋从人群中挤过来,给兰迪递上医药处理箱。
“你简直是及时雨。”兰迪接过来,给面前这个被感染的服务生止血。
“明天立刻去基地医院做初级感染者治疗。”说完他去了丧尸被制服的那边,那里需要马上做彻底清洁,杜绝传染源。
五个丧尸有四个是深度感染,被辐射枪打中之后就变成了四滩烂泥,还有一个应该是中期左右,被击中之后仍然保持着人形。
亚当斯正在安排士兵疏通人群,兰迪接过瑞秋递来的防护服穿上,发现那个中期感染者一直在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似的。
难道说他还保留着自我意识?
一般来说,中期感染都会丧失语言和自我思考能力,完全变成一具高战斗力的行尸走肉,如果他有自我意识能够说话,那么对于感染治疗研究将会……
兰迪没有细想,已经凑了过去,想要知道这个中期想要说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听清楚,一颗子弹已经从眉心贯穿了那个中期感染者的头颅。
带有传染性的液体喷射出来,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那个中期感染者的眼睛还是完好的,眼白和瞳仁仍然是分离的,瞪着眼睛死亡之后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亚当斯把他拉起来,质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只是……”兰迪心里也因为可能就这样白白丢失掉一个大好的研究样本而火大,“他好像有自我意识……”
亚当斯皱眉,冷声打断他说:“它是中期,就是一个恶心的怪物。”
兰迪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武夫解释关于感染者的人权问题,这也是五年来困扰研究界的一大难题,到此刻为止都有一群人正在为此互相争论。
“是这样,”兰迪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虽然现在划分感染者和丧尸的红线是在初期和中期之间,但是如果他还有自我意识,他就应该被当做一个可以治疗的人来看待。”
“可是如果它刚才试图伤害你呢?”亚当斯皱着眉头看着他。
“我……”兰迪语塞,“我只是以为他还是一个人。”
“在我眼里都一样,”亚当斯的目光扫过一边受伤了的几个人,他们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已经被划分为初级感染者,必须马上进行隔离治疗,“根除感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感染者全部清除。”
兰迪从面前这个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冷血,这种认知让他感觉到心悸。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偏激,”兰迪不敢置信地甩开亚当斯拉着他的手,“那样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恕我直言,我觉得有这种想法的人不配做保护者,上校。”
他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宴会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