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

亚当斯的话还没说完，兰迪就凑近让他看得更仔细一点，“很少见吧？这么纯正的黑色，因为我祖父是中国人。”

在位于大西洋海岸世界这边的确挺少见，尤其是疫情爆发以后。

“很漂亮。”亚当斯称赞道。

穿完上衣兰迪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很快地套上了衣服，这时口袋里掉出一张卡片状的东西来。

兰迪把那东西捡起来，犹豫了一下用小卡片挑了一下亚当斯的下巴，用略带轻佻的语气说：“活儿不错，下次再约。”

亚当斯接到手里才发现这是一张复古的纸质名片，上面用花体字写着：

【兰迪·霍克斯，高级调香师】

兰迪从餐车里拿了一块烤面包，然后潇洒地走出了酒店房间。

亚当斯把纸片凑到鼻端，上面隐隐约约能够闻见一种特殊的药香味，就像兰迪身上的味道。

凑到他颈间的时候就能闻见，简直有一种让人亢奋的沉醉感。

难道说这是调香师特有的味道？还是兰迪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他以前似乎没有注意到过。

“的确……味道不错，”亚当斯心情愉悦地把名片收进口袋里，“不过下次再见，可就不会这么简单地放你走了。”

基地医院，院长办公室的门刚被敲了两下，不等里面的人答应，敲门的人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去了。

“敢在我这里这么做的整个医院也就只有你一个人。”院长加布里尔笑着对来人说。

兰迪把藏在身后的纸袋拿出来，“所以我带了这个，老师一定不会怪我的。”

罗定基地医院的院长加布里尔以前曾经是兰迪的硕士导师，平常行事风格雷厉风行，最讨厌无意义地耽误工作时间，现在却偷偷在办公室里吃起了甜甜圈。

“果然还是只有你了解我。”加布里尔一边吃一边说。

兰迪给他倒咖啡，“这可太让人生气了，连给老师买甜甜圈的人都没有，以后就专门设一个职位，工作内容就是每天专门给老师买甜甜圈。”

“就你话多。”加布里尔笑着骂他。

老师和学生良久未见，闲聊之后很快转到了专业知识上。

“你去了塞尔弗里奇商业城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发现？”

兰迪玩笑的神色收了起来，“最特殊的就是，初级感染者的数量远远高于在其他地方发现的。”

“初级感染者？”加布里尔陷入思索，“塞尔弗里奇商业城是疫情最早的爆发地点，那里早就应该变成了一座死城，为什么反而数量会更多呢……”

“对，这也是我所感到奇怪的，而且他们都处于昏迷状态，”兰迪说，“所以这一批我已经把他们单独分在一起，看后续观察如何。”

流动救助站职责的一部分是去非安全基地境内清除可能的感染源，以及寻找可救助的初级感染者带回安全基地。以往发现的幸存者数量稀少，这次却仅仅在塞尔弗里奇一处就发现了7个，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看望完老师，兰迪才回家换上了瑞秋替他准备好的礼服，晚上的基地晚宴不仅有军队和医护人员参加，还有基地官员，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

来到晚宴会场，瑞秋已经在门口等候。她穿了一件家乡的民族风服饰，看上去十分隆重。

兰迪打量了她几眼，“只是一个晚宴，你没必要穿得像……呃，结婚似的。”

“婚礼的服饰更加隆重，”瑞秋白了他一眼，“再多嘴你就一个人进去吧。”

说完率先进了门，兰迪果然闭嘴，乖乖跟着走了进去。

带了官方性质的晚宴一开始就是政界要员讲话，听得兰迪直打瞌睡，所幸还有一位什么什么上校讲话就结束了，他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一片面包。

追光灯照着那个人从远处走过来，兰迪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

那位穿着制服，胸前别着一排军章的上校站在话筒前，目光扫视台下的时候，像是有意一般在兰迪身上停顿了两下，才开始讲话。

“瑞、瑞秋……”兰迪手指颤抖地指着台上那个今天上午还跟他一起在床上鬼混的黑衬衫问，“刚才司仪说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上校亚当斯啊，就是那天救了我们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