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温润如玉,文质彬彬,可谓为正人君子;一时,又暴怒异常,性情冷漠,而且越长大越有一个让人无法说出口的特殊嗜好,喜欢有夫之妇。尤其喜欢明定院儿里的姑娘,只要是明定的,他都想沾染。
而且很喜欢先对那些女子下药后狠狠的折腾,刚开始,明定知道了,很是愤怒,但,这时的二哥根本是毫无道理可讲,整个人如同野兽一样,明定去阻拦,他真的对明定下死手,明定被这样的二哥惊呆了,也很伤心,就流着泪问二哥怎么会如此。
谁知,这二哥却冷冷的回他:“我为你连命都差点没了,现下用用这些女人怎么了。你要再上前,可别怪我不顾兄弟之谊了。”
明定被他这话扎心了,也想着,由他去吧,自己日后对他碰过的女人敬而远之,好好养着就是了。
明定当时还想,自己跟这个二哥之间的情谊是不是完了,谁知第二天,二哥又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对明定嘘寒问暖,还因明定的荒唐而对他进行规劝。
明定见到这二哥又如此温润善良了,还道他是装得,特特的用话试探,试探完,他发现,这个二哥还真不装的,他对昨晚之事根本毫无所觉,如同失忆一样。
但接下来,二哥仍然这样,一时好,一时坏,一时对自己的妻子情深意重,一时还是继续去强那些个丫头。
明定见二哥这样,他笃定这个二哥当年是摔坏脑子了。明定很是内疚,觉得自己一辈子赎罪都不够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替他瞒着,谁人也没发觉。包括,雨燕、走娟她们四个贪心怀上了二哥的孩子,他都将这个锅背下了,因为他觉得,这是他欠二哥的。
而且,二嫂这么多年一直未有身孕,画眉她们几个怀了,自己就想着,刚好给二哥留后,所以,他也就将她们都留下了。
玉然听得瞠目结舌,听到明定说到这里,玉然不相信的斜着眼睛问他:“你怎么笃定这孩子就是你二哥的,不是你的?”
明定奇怪的答道:“我怎么不知道,自从知道二哥碰过她们后,我就再没碰过她们。那孩子当然不会是我的了。”
听得明定说到这儿,玉然也渐渐相信了,而且有些事儿也明白了些,怪道那几个丫头给自己找麻烦时,明定总是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想来,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想着这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玉然干嘛要下手去害呢。
心态不是父亲而是叔叔,当然从容很多。玉然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明定立时喊冤:“我当时可不这样想的啊,我是真的相信你。”
玉然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又继续说道:“怪道源成出生时,你那副样子,当时我还奇怪了,又不是第一次做爹,怎激动成那样儿。现下想想,当日还真是你第一次做父亲了。哎,这事儿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讲,一直憋到了现在才说。”
明定听得玉然这样问,忙道:“我刚才都说了,不许生气的啊。我就是怕你怪我,才一直没讲的。你刚进门时,我也不敢讲,怕露了痕迹,让二哥难做人;后来,日子久了,怕你怪罪,就更不敢说了。”
见这句话没将玉然招翻,明定又忙忙得道:“我之前都说过,日后必不会欺你瞒你。这事儿实在憋得人难受,而且我也怕日后再跟二哥重逢时,他漏了痕迹让你察觉出来,到时再爆出来,你更会怪我,所以今儿个我想想还是跟你说了。”
听得明定这样说,玉然默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你说你二哥喜欢有夫之妇,那他难道不对你那些嫂子弟妹下手啊?”
明定听到这个问题毫不意外,这个也是他担心的,他当时还特意观察了下,这二哥疯起来好像也是有分寸的,只对无关紧要的丫头下手。
听得明定如是说,玉然大松口气。接着玉然又好奇的问道:“好像我们成亲以来,就没见过你二哥,他们去了哪里。”
明定叹口气道:“从爆出丫头怀孕的事儿后,二嫂就说二哥身体不好要养病,就跟二哥去了江南,这许多年也只是逢年过节送信回来,连先太太病逝他们也没能赶回来的。”
玉然听到这个,严重怀疑,那二嫂可能知道自家老公的异常,所以才避了出去的。想来,侯夫人能如此痛快的放人,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
听这明定形容他二哥这情形,玉然严重怀疑,这李明恒有很严重的解离症,也就是俗称的人格分裂。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儿了,只要日后不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也不必纠结了。
听得,自家院儿里的那几个孩子,不是自家老公的亲儿子,而只是侄子,玉然心中隐隐压着的石头也算挪开了,虽之前,自己极力的表现出不计较,但怎能不计较呢。
现在好了,玉然的心都开朗了些。想着,这几个孩子也是可怜,日后可得多多照拂一二了。不过,这李明定也实在可恶,瞒了自己这许多年。想着,玉然狠狠了拧了几把他的软肉。只把他痛得只叫唤。
日子又滑进了腊月,明定他爹又做了一次新郎官了。敲锣打鼓的将新二太太迎进门,那李起德初初还不在意,还只觉得只不过多了个女人而已,不值当些什么,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厉害了,这个新二太太可不像先时那两个那么好相与了。
新婚过了三日,这李起德就呆不住了,又想出去浪了。侯二太太听说二老爷又要去外面喝花酒了,立时带着人赶到李起德书房院儿里,阻止他出门。
这李起德还咋咋呼呼的叫道:“反了天儿了你,你还来管爷的事儿,你还真不知道你是谁了。”侯二太太冷冷道:“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这二房的当家主母,夫君有失德性,我有责任规劝,夫君还是请回吧,这些时日就不要再出门了。”
李起德怪声儿嘿了一下,理都不理的带人往外走去,侯二太太见状,立刻喝命身边的两个嬷嬷将他拎回去。见二太太带来的人彪悍的将二老爷丢回了屋子,李起德身边的人都呆住了,不过,呆不了一下,接下来就有他们好受的了。
侯二太太命人去请赵春过来,待赵春来后,侯二太太轻轻一欠身,对赵春道:“知道赵管家日常事务烦杂,本不应相扰的,只这些个跟随二老爷的奴才实在可恶,主子有失,不知规劝,还怂恿撺掇,我来劝阻,竟敢不听。因此,今儿个,就请你好好教教他们规矩。母亲那儿,呆会儿我自去请罪。”
赵春也早想收拾这群人,听得侯二太太说话,也不推辞,立马命人将这院儿里的奴才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捆起来狠打一顿。
侯二太太面不改色的看着打完,然后又对着院儿里的奴才训话:“今儿个第一次,我也就稍施惩戒,如日后再犯,就不是打一顿能了的了的。你们记住,日后二老爷如有什么不当的举动,你们定当规劝,规劝不了的,就马上报到我这里来。”
那李起德见到自己的新老婆竟如此彪悍,很是不愤,口中还只嚷嚷:“我要休了你这悍妇。”侯二太太听了冷冷笑,那俩婆子离马往二老爷的身上一按,李起德立时痛的嚎叫起来,不敢再说。
侯二太太见了满意的一笑,这两个婆子是她精心找来的,侯二太太深知对付李起德这种人,言语是没用的,还是直接了当的用蛮力的好,结果证明,这个决定相当正确。
处理完这边,侯二太太立马去到侯夫人院里请罪。自家二儿院里如此大的动静儿,侯夫人早就知道了,心道,这个媳妇还真找对了,当然,此事不便当面肯定,因此,当侯二太太来请罪时,侯夫人也没夸奖,也不怪罪,只说知道了,就让她退下了。
侯二太太来请罪,一是真请罪,二也带有试探之意,想看看侯夫人的态度,结果不错,侯夫人是默许的。自此,侯二太太越发自如的管起李起德来。
腊月里,官家开恩,宫中嫔位以上的妃子均可召家人进见。因此,十五这日,李嫔遣大太监韩大福来侯府传话,让侯府女眷明日进宫叙话。
腊月十六,侯夫人带着世子夫人与侯二太太、郑五太太进宫。到了临月宫,李嫔见了母亲、祖母高兴不已,又看到母亲旁边的妇人面生,想来,就是新二婶了。
因道:“这想来是新二婶了?”侯二太太听得李嫔如此问,立时跪下行大礼。李嫔忙命人扶起来。如这侯二太太有诰命在身自然不用对李嫔下跪的,但李起德虽有个四品虚职,奈何这侯二太太已是再继,没有诰命,所以见了李嫔也得大礼相见。
众人热热闹闹的叙起话来,时近中午,康成帝那边竟来人传旨,说圣上知道李嫔家人进宫,特赐下席面,让李嫔跟侯夫人、世子夫人好好享用。
李嫔忙忙得谢恩,递上厚厚的红包送走传旨之人。待人走后,侯夫人等都是高兴异常,想不到圣上今次竟如此给脸面。
侯夫人、世子夫人俱是人精,此次前来,见到这临月宫气像一新,全然不复之前的萧条。且,此次进宫来时,那些个奴才见到自己这一行人也是态度恭谨。今日又见康成帝亲赏宴面,想来,这李嫔现下确实如传闻一般,这些时日颇得圣上看中。
宴席上,李嫔频频劝酒,但自己却沾也不沾,而且,她下箸时,旁边的嬷嬷很是紧张,总是看过后,才让她下口。见得李嫔如此,侯夫人心中一动。
宴毕,李嫔对侯二太太道:“二婶初次来到宫中,宫中颇有些景致可看,二婶不如去看看。”因命贴身宫女带侯二太太去临月宫前的小花园走走,特意嘱咐,不可走出太远,出了临月宫去。侯二太太知道这李嫔想是要跟祖母、母亲说贴心话儿,也就爽快的出去逛园子了。
侯二太太出去后,世子夫人高兴的拍着李嫔的手问道:“现下圣上对你可好?”李嫔有点羞涩的点了点头:“自七弟传回喜讯后,圣上也时常在我宫中走动一二,现下一月也有四五次要来的。”
世子夫人看看女儿面色全不复之前的愁怨,眉目也是舒展开来,欣慰的道:“你也算是熬出来了,可得谨心侍奉,万不可恃宠而娇。”李嫔点头知了。
侯夫人想得多,刚见李嫔在宴上那小心谨慎之样,饶是侯夫人持重多年,现下也有点按捺不住了,因问道:“刚见你方才如此小心,可是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