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宁远的话, 许艾言眨了眨眼睛, 忽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他盘起腿, 靠坐在沙发上, 歪着脑袋像是在回忆什么。

“其实……”好半晌，许艾言才缓缓地开了口，“……我并没有发现。”

最早的时候, 他确实觉得系统和季无咎，在某些方面都和记忆中的那个家伙，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 也怀疑过对方是不是也跟着自己一起来到了这些——但即便看了再多充满了奇思妙想的故事, 许艾言也不可能在一开始, 就想到这种将一个人分成两部分的情况。

即便他的猜想是真的, 那两者之间，也只有可能有一个人，与那个人有关。

而显而易见的, 系统的表现，显然更加符合印象当中的那个人的性格。

但是在见到易洲洋之后, 许艾言却又抑制不住地动摇了起来。

那双眼睛——比之之前的季无咎来，要和记忆当中的那个人更加相似。

于是, 他进行了试探。

“然后, 你自己就把答案告诉我了。”说到这里, 许艾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知道是该说这个家伙的性格本来就这样, 还是该说对方在碰到与他有关的事情的时候, 总是莫名地变得特别的二, 在他和易洲洋相处的期间，这两个人露出来的马脚，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尤其是脑子里的那个家伙。

许艾言就是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总归连让人离开原本的世界，借用其他人的身体活下去这种事都能发生了，就算一个人能被用某周手段分成两个独立的部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不是？

“不过……”伸手摸了摸下巴，许艾言弯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你吃自己的醋的样子，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唐宁远：……

总觉得，这个家伙的某些恶趣味，貌似越来越多了。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看了边上的人一眼，许艾言低下头，开始拆起手里的快递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即便有些技术早就走在了他原本那个世界的前头，一些东西还是没有改变多少。他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唐宁远闻言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却还是拧起了眉头，沉默了好半天。

“我……”直到许艾言拆开了纸箱，把里头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唐宁远才叹了口气，开口说话，“……我很害怕。”

在听到许艾言说，能和易洲洋继续走下去的时候。

他很清楚，那个坐在许艾言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一部分——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对方的一部分，他也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从心底生出了抑制不住地欣喜与激动，但与之同时生出的，却是同样分量的恐惧。

他害怕……许艾言需要的，是那个没有了记忆，与原本的自己并不完全相同的人。

所以，哪怕知道许艾言早已看出了端倪，他也依旧不敢对这件事，透露分毫。

“真像是你会做的事，”许艾言笑了起来，凑过来在唐宁远的嘴角落下一吻，“那现在呢？”

“……还是害怕，”唐宁远老实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但是……”他小小地吸了口气，朝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笑容，“……比原来好多了。”

至少他此刻，拥有站在这里的勇气。

许艾言弯起眸子，又凑过去亲了一口。

说实话，他其实有点怀疑唐宁远所说的“除去记忆和理智”的部分——真要是这样，他之前那么撩拨易洲洋，那个家伙怎么就是没多大反应呢？

当然，第一次和之后确定了关系以后不算。

看出了许艾言的想法，唐宁远略微眯起双眼，欺身上前将人压在了沙发上：“——要试试前后的差别吗？”

许艾言挑了挑眉，正要开口说话，忽地注意到了什么，仰起头在他的颈侧闻了闻：“你是？”

“Omega。”唐宁远没有隐瞒。

怪不得身材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纤细。

许艾言低声笑了起来。

“果然……”他张嘴在唐宁远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不管到了哪里，我们都是‘同性恋’呢。”

唐宁远的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贴在许艾言身上的身体也略微下压了几分：“做吗？”

许艾言：……

这才更应该像是没了理智的样子吧？

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许艾言面无表情地抬手把人给推开了：“不要。”

“……为什么？”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唐宁远脸上带着点懵逼和茫然。

许艾言闻声扫了一眼他的某个部位，一脸的嫌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