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纷纷扰扰,王珊珊一边打理家务,一边时刻注意着贾家的八卦。
王嬷嬷觉得她这种行为有些不妥,没见老爷都对她冷淡了不少吗,王珊珊是在嬷嬷的提醒下才注意到这点。
“我的好夫人,老爷已经在书房睡了七天咯,你再不采取措施,府里那些小妖精都快爬了床啦!”
七天……?
王珊珊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以为便宜相公在书房睡就是在忙公务。
听到嬷嬷要她软下身子,主动求和,王珊珊第一个念头就是“好麻烦”“大男子主义”。
可婚姻本来不是非黑即白,不是一方一味地付出,一方一味的索取。
王珊珊觉得很委屈,她怎么索取了?她每日打理家务,关心便宜儿子,忧虑石家前程,哪一件事不是与石家息息相关?
她呆在这个世界,就是图石家清净,图石家父子好相处,不然她这个陌生人干嘛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王珊珊自觉清白,僵着不肯动,把王嬷嬷气得不停唠叨,对王珊珊恨铁不成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石光载晚上还是不回正房睡觉,府里的下人议论纷纷,猜测夫人是不是失宠了。
王珊珊心烦意乱。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有什么地方她做的不对的可以指出来。
这样藏着掖着,躲着避着,让王珊珊感觉自己被人嫌弃了。
慢慢地,王珊珊心也冷了,开始对便宜儿子不冷不淡起来。
石守信有些手足无措,去问嬷嬷怎么回事,王嬷嬷只是朝正房和老爷书房方向指了指,摇头叹息。
聪明如石守信很快会意到:父亲与母亲吵架了呀。
石守信去正房卖乖,王珊珊不想见他,还是抵不过这个孩子发自内心的孺慕,心到底软了下来。
提及石光载的时候,王珊珊摇摇头不想说。在石守信澄澈担忧的目光下,王珊珊最终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石守信手足无措,哭得他的心也痛了起来。
王珊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石守信和王嬷嬷吓了一跳。石守信为此还去书房为父亲母亲说和。
……
等儿子离开书房,石光载长长叹了一口气……
三更的梆子声咚咚传来,石光载跨进正房。
被吵醒的王嬷嬷见到这一幕,眼里迸发出惊喜来,她小声问:“老爷,让奴婢叫醒太太吧。”
“不必。”石光载摆手让她退下。
明亮的月光照在石光载脸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的王珊珊感觉到一道专注的目光。
她挣扎着醒来,就看见一双黝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她。
“……你回来了啊。”王珊珊哑声道。
让人听着就以为她哭了很久,哭坏了嗓子。
石光载感觉不是滋味,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啊,他们从最亲密的爱人,慢慢化为最不可分割的亲人,他怎么能忍心怀疑她、冷落她呢?
王珊珊心里委屈,石光载坐上床,伸手抱住她。
“以后不会这样了。”
只是这一句,王珊珊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
老爷和太太和好了。
景阳胡同石府的氛围一片轻松和谐。
下人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便宜儿子也能安心在国子监读书了。
王珊珊觉得好笑,揶揄地看向石光载。
那几日的冷落,王珊珊当这个男人更年期提前到了,加上这个男人主动求和,王珊珊就把这事翻篇了。
这日阳光正好,王珊珊和石光载在泉香亭喝茶赏景。
“小弟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五品户部主事张明远的庶女。”
“跟帝师张道津张大人有关系吗?”
听到这户人家姓“张”,王珊珊很快联想到与荣国府联姻的帝师张家。
“是,也不是。”
石光载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小弟功名不高,无法走仕途,好人家的女儿是不愿意嫁的。我私心里也想小弟有个得力的妻族,能在分家后帮衬他一二。”
“这户人家家里规矩严格,那个庶女养在嫡女膝下,听说温婉贤德,端庄大方。而这位张明远,正是张大人的小儿子,只是他们已经分家了。”
不然这张明远也不会只坐在五品官这个位置。
五品官的户部主事,四品官的刑部侍郎,单看家庭背景,还是女方高嫁了。
若是论石呆子的前程,若女方是有上进心的,嫁进来只能是委屈她了。
“什么时候开始走六礼?”
“两家已经交换了聘书和信物,合八字,备聘礼的事就交给夫人你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