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轩进了酒吧,抓着一个服务员就问温廷在哪,顺着指示,进到另一个厅,环视一周厉之轩才明白为什么陈越让他别激动,这明显就是个GAY吧。他找着温廷的身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个卡座,他预感不太好。
他走过去,温廷正豪迈灌下不知道第几杯,他看了眼酒桌,少说三分之二都是空杯,他一边皱眉拿下温廷喝了一半的酒,一边把人护在怀里,“别喝了。”
温廷早就神志不清了,潜意识里却一直留着个“喝酒”的命令,他软软靠在厉之轩肩上,脑子还在缓慢解开一团乱的思绪,这是真的厉之轩还是他的错觉。头很疼,但是后面他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只要是他都好。
厉之轩看着喝酒喝出生理泪水的温廷,转过头扫了一遍卡座里的人,其中一个家里是开公司的,认出了厉之轩,“你是……”,温廷很不舒服,感觉酒就堵在喉咙,要吐不吐,他闭上眼呓语一样说着难受,厉之轩现在没空去找这些人算账,直接把人带出了酒吧。
厉之轩把温廷半抱着从酒吧走回去,走到一半温廷扶着柱子就吐,吐完了就说什么都不肯走了。他放开温廷,温廷就蹲在了地上。他以为温廷是喝多了难受。但久到他以为温廷都快蹲着睡着了,他蹲下来,轻轻拍了拍温廷的背,“温廷,我们回去再睡好不好?”
温廷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里蓄着泪水,温廷哑声说,“我找不到他了。”,酒精作祟,温廷又忘了是厉之轩把自己带出酒店,还沉浸在那天在网吧找厉之轩的回忆里。说完之后他又愣愣地看着厉之轩,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厉之轩的脸,他怕太用力梦境就碎了,“我找不到你了。”
“我在这呢。”,厉之轩看着温廷眼里的那些支离破碎,虚抱着温廷,不知道怎么用劲。
温廷像是听不见一样,碰完了厉之轩之后又埋头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好一会,温廷才又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厉之轩说,“不对,是他不要我了。”,随之眼眶不堪重负,两滴眼泪啪啪地砸晕开在地上。
厉之轩没忍住,“不会不要你。别哭了,宝贝。”,他伸手擦掉温廷的眼泪,可温廷的眼泪一直流,偏偏眼神还痴痴地看着自己。他只觉得心如刀割,“不哭了宝贝儿,我们回家好不好?”,温廷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厉之轩怕温廷把眼睛哭坏了,向前亲吻着温廷,额头、眼睛、脸颊、嘴巴,“我不会再走了。”
可能是亲吻真的有效,慢慢地把温廷的理智拉回来了一点,他轻轻地问厉之轩,“真的吗?”
厉之轩点点头,看着温廷小心翼翼的样子,只想把温廷藏到心里去,让温廷看看他的心里是不是塞满了他,再不济,把心剖开给他看也行。
温廷好像把眼泪止住了,厉之轩把他拉起来,背到身上往家里走。到家的时候温廷像睡着了,厉之轩把人放在床上,手被温廷握住,“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厉之轩抬头一看,温廷睁着眼睛看他。
“真的。”厉之轩不知道温廷到底酒醒了没。
温廷又痴痴地望着厉之轩,“难受吗?”,温廷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好像是假的,他不会这么对我。”
“那他会怎么对你?”,厉之轩摸摸温廷的额头,有点烫。
“他会在一开始就把酒杯拿掉,不让我喝。”,温廷语气还带着埋怨。
厉之轩听了笑了,“这一次是因为我没来得及拿掉。哪里不舒服?”
温廷撒娇一样蹭着枕头,“头晕。”
“我下去给你买点药,就躺着等我回来,嗯?”,厉之轩亲亲温廷,出门买药去了。
躺了一会的温廷觉得身上有点黏,左摇右摆慢慢晃到浴室。随意关上门,踢掉裤子,衣服却有些难脱,手抬了几次,终于把汗涔涔的衣服脱了下来,走向花洒的时候温廷被地上的裤子一绊,他只堪堪抓住了架子上厉之轩的毛巾。
他摔在地上,厉之轩的毛巾却盖住了他的脸,呼吸之中,尽是厉之轩的味道。最原始的反应,温廷甩甩头,慢慢爬向花洒的开关,按下之后,无尽的冷水从头顶浇下。
厉之轩回到家,听见浴室有水声,赶忙跑去浴室。他打开浴室门,温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水顺着皮肤流到地板。等厉之轩走近看到温廷在干什么,怒气让他只想把温廷揍一顿,“温廷!”,他走上前去,水溅到他脚上,他一愣,居然是冷水。
厉之轩立马关掉了水,拿着毛巾擦干温廷,温廷的手却依然掐在那处,“松手!”,厉之轩看着那处都泛紫了,这傻子都不觉得疼吗?见温廷还是没反应,厉之轩狠狠掐着温廷的下巴,让温廷看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温廷!松手!”
温廷被厉之轩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下子就松了。
厉之轩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之后不由分说就亲上了温廷,气势之凶,让温廷恍惚间尝到了血气。
“嗯……”,温廷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推开厉之轩的双手被厉之轩一只手压在头顶。厉之轩退出温廷的口腔,离开的时候一丝银线还要断不断。
厉之轩擦了擦温廷红红的眼睛,“为什么要掐着?”,温廷情/欲又被撩起,**却因为刚刚被掐得狠了,软软地挺着。
“乖,说话。”,温廷的脸潮红,他直直看着厉之轩,就在厉之轩以为他要回答的时候,他抽出自己的手,把厉之轩拉下来细细地亲。
厉之轩的欲/望被温廷轻轻地蹭着,温廷的眼里尽是**,勾得厉之轩更加火燎,“不回答的小孩没糖吃。为什么掐着自己?”,厉之轩哑着声音,一边撩拨着温廷,一边又不给温廷。
温廷醉了,脑子里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当初无尽黑暗的日子,再痛苦,因为有厉之轩在身边,温廷轻又急促地呼吸,睁大氤氲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脏。”
还情热的厉之轩瞬间冷了下来。从前两人在这一方面十分地默契,得到欢愉无数,温廷不是贪这档子事的人,但是却很享受其中的过程,换而言之,温廷从不抗拒。让厉之轩痴迷的身体,本人却毫不留情地说着自己脏。
厉之轩低下头看着醉鬼,叫了几声温廷,让温廷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听着,你一点都不脏,我爱你的所有,因为你值得。很多的人都喜欢你,你是美好的,所以不用讨厌自己。”,温廷似懂非懂,厉之轩亲着他,“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
太久了,久到温廷已经忘了被人爱着的那种温暖,前几年那种极地的寒冷,麻痹了温廷的神经和心脏,是肩上的责任和心里的愧疚提着他的命,绳索勒进他的肉,可真正无解的是自我厌恶,无时无刻拿着刀子一刀刀凌迟着他。
吃了抗抑郁的药,好几年都没有丝毫的情/欲反应,直到某一天,起了情/欲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脏”,自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放纵过自己,哪怕一次。
厉之轩说出的“爱”,一个字就能救温廷千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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