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放学后也不立即回家,有时候比向淮回去得还晚,向淮从来没问过他干什么去了,倒是有一次宋伶然教训向淮,说人家林霁每天晚上放学后还会在教室里多学习一会儿,都是最后一个才离开,之后接的毫无疑问是:“你能不能学着点?”
有了林霁当对比,宋伶然看向淮是恨铁不成钢,铁上面还全是锈。
向淮不屑,他想林霁可能还真没多爱学习,上课的时候向淮经常见林霁对着窗外走神,或者看课外书,有时候还会随手在纸上乱画。向淮偷看过一次,画的是窗外的树,林霁可能是真的无聊,他画得漫不经心,下笔却又极其细致,叶片舒展,层层堆叠,即便只是线稿也能看出水平不低。下课之后,他将那线稿随手团了团就扔了垃圾桶。
向淮暗戳戳地想,这学霸别是一个纸糊的吧,谁家的学霸不好好学习,还能发展那么多副业?
虽然向淮并不怎么相信宋伶然说的林霁放学后在教室里学习那些话,他也没想到林霁会去跟人打架。
那天晚上放学的时候,雨下得挺大,学校外面的小吃摊都没出摊,向淮和施法冒雨跑了很远才找到一家卖烤串的门店,在店里心满意足地吃完,才各自顶着雨回了家。
宋伶然和向启有事出门,晚上不回家,向淮浑身轻松,进了门连湿衣服都没换就先在沙发上开心地打了个滚,然后跑到卧室换了衣服,抱了游戏机出来,开着电视喝着可乐吃着冰淇淋打游戏。
林霁回来得比往常还要晚,快十一点的时候,向淮才听到门锁的动静,林霁一身泥水地走进来。他手里拿着外套,上面滴着泥水,身上的校服短袖也被揉皱得脏乱不堪,湿透了贴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从水坑里滚过。
向淮卧槽一声:“你他妈掉沟里了?”
林霁拧着眉没吭声,进了洗手间,将外套随手扔进洗衣篓里。
向淮跟过去,看到林霁打开水龙头冲洗手臂上的脏污,手肘上一大片擦伤,应该是在地上磨的。向淮平时没少打架,自然知道林霁这是什么情况。
“哟,”向淮靠着门框挑了挑眉,“打架了?”
林霁没理他,只是垂着眼冲洗手臂。
向淮往前走了一步,湿漉漉的雨水味道中间掺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向淮偷偷抽过几次,还算熟悉。
“操!”向淮没忍住笑了,“你他妈竟然还抽烟!”
向淮这会儿想对着宋伶然仰天大笑,亲妈往这看,你的乖宝宝林霁,打架!还抽烟!
林霁啪地关上水龙头,他看了向淮一眼:“出去。”
向淮说:“这是我家你让我出去?”
“那行。”林霁说。
说罢他不再顾忌向淮,抬手一把扯下了湿透的T恤,赤裸的上半身蓦地呈现在灯光之下。
向淮的身子不自觉地绷紧了一下,林霁身上的伤疤第一次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眼前,盖了半边肩胛骨,而与伤疤相连的肌肤又光洁白皙,紧致瓷实。
平日里林霁看着文文静静的像个弱鸡,却是脱衣有肉,如今上面在陈疤之外还添着新的伤痕,向淮怪异地发现,他竟然不觉得丑,反而觉出一种残酷凛冽的张力。
向淮一时有些无法移开视线。
林霁又看了向淮一眼。
向淮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洗澡:“怕什么,谁没有啊?”
林霁闻言回过头去,竟然真把向淮当了空气,他将手放在裤腰上,单手解了裤扣,这就要脱,然后门在下一秒被向淮哐地关上了。
“操!”向淮对着门板低声骂了一句,脸上有些热,他没想到林霁真的这么不要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