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瘪了瘪嘴巴，要爬起来。

“别起来。”慕瑶说，“待会儿去验伤。”

方姨：“……没有那么严重。”

“听到没？！”老张顺杆往上爬，“你方姨都说不严重了，泼老子一身水。”

“别闹大。”方姨难堪的说，“隔音不好，我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闹大了，我怎么见街坊邻居？又要被笑死了。”

慕瑶：“……又？”

方姨将荆遇从头打量到脚：“可以。催你带男朋友来见长辈，你拖拖拉拉才带。只顾自己高兴，直接把人带家里来住，翅膀硬了。”

“给我七天时间。”老张审时度势，上演变脸大法，向方姨求救，“我会把钱还上，我也是准备老死Z市的，不会跑路。”

方姨哼一声，老公主脾气上来：“分手。”

“不分。”

“我说分。”

“我不同意。”

典型奇葩中老年组的爱恨情仇。

荆遇、慕瑶：“……”

“把他放了。”方姨说。

荆遇松开手。

老张揉着胳膊，脸色铁青：“我这把老骨头……”

“你身份证户口本押我这里。”方姨不是没有留心眼，“钱还清了，再给你。”

老张：“…………行。”化身受害者，委屈巴巴的抱着衣服，甩门回屋。

“你少说两句吧。”慕瑶对方姨说，将水杯递给荆遇。

荆遇转身去厨房。

“我恨。”方姨咬牙。

“你别恋爱了。”慕瑶说，“先把钱追回来。”

方姨：蓝瘦香菇.jpg。

慕瑶沉默两秒，问：“……你交不交女朋友？”

方姨：“？？？”

“可以考虑一下我。”慕瑶说，“一天三餐保你无忧，每天睡前会问你呜呜呜今天想我了没有，我想你了，你觉得怎么样？你不如把钱打给我，网络一线牵，或者我在网上开个小号，当你虚拟男友。”

方姨：“……”

荆遇端了两杯水出来。

递给方姨一杯。

方姨喝了一口，舒坦了。

“年前尽量把婚事定下来，要我说，你趁早嫁人，书读多了有什么用？工作照样不稳定，我是没那个能力给你铺路。”方姨说，“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成天黏黏糊糊的，新房地段选好了没有？最好不要离我太远。习俗男方买房，女方陪车，但是家里情况摆在这里。老张的钱追回来，给你当嫁妆，算家具钱。”

慕瑶呛了一口水。

咳个不停。

到最后发展成打嗝。

荆遇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经验之谈，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靠不住，得看内涵。我吃的亏比你吃过盐多，小荆条件我不计较，你自己看着行，别一头热……”

方姨掰着手指头说。

一看，小两口没影了。

……

半小时后，慕瑶洗完澡，套了身居家款睡衣，从上裹到下的淡米色纯棉两件套，推门进卧室。

荆遇在自己的床上，抱着她的枕头。

什么都没有穿。

慕瑶关上门。

冷静了下，进来了。

“你别着凉。”荆遇说。

慕瑶随意绑了个团子头，将眼镜放在床头柜，荆遇伸手拨弄她的头发。

“我给你的衣服你为什么不换？”慕瑶说。

荆遇不说话。

“讲究。”慕瑶盘着腿坐在地板上，朝脸上拍补水乳液，“那你明天怎么走？脏衣服不肯穿？”

荆遇裹上她的碎花小棉被，将手机扔在一边，伸手戳了戳她：“你的衣服我穿不了。”

“不是给你DIY了么？”慕瑶转过身，将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一件大白T，下摆两边被她用剪刀划开长长的口子，勉强能当布条风上身，“先这样穿。”

“我不要。”

“那你自己睡。”慕瑶开柜门，找被子，“我去打地铺。”

她卧室占地空间小。

摆明要下楼另外找地方睡。

荆遇从背后搂住她。

慕瑶耐心的去掰他一根根手指。

他顺从。

再重新搭上她的腰。

“赖上我了？”慕瑶拔萝卜似的攥住他大拇指，问。

荆遇低头，在她一截白皙的后颈上舔了舔。

痒的慕瑶直想躲。

他不着寸缕的，紧紧贴着她。

慕瑶用指甲尖掐他虎口：“你还要不要脸？”

书桌上的小闹钟滴答转，分钟指向二十五，时针过三点。

小荆遇在她腰后。

闹别扭。

“给我弄出来。”荆遇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