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是上次肯德基外面的同一辆。

余冬明突然想再抽一根烟，却想起王飞燕他们还等着，于是没抽。

“冬子，你有打算找另外一个工作吗？”

回去的路上，是方旭开的车，余冬明坐在副驾。

“红房那里，不是混得长远的地方。”

“飞燕隔壁病床的一个人，跟我说有个工作，挺好的，做安保，一个月四千，两班倒，上两天放两天。”

“可惜了就在东区，离你家近，离我家倒远。”

“是吗？”余冬明看着窗外，不在意，“听起来挺好的。”

方旭送余冬明回去，余冬明走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阵阵吵骂声。

他转身走到路基旁坐下，拿出烟盒，抽烟。

直到一双艳红色的高跟进入了他的视线里。

“我说怎么等了你半天都不在家，臭小子在楼下藏着啊。”余颖抢过了余冬明腿边的烟盒，要拿烟，“你这楼里住的都什么人，一个臭男人踩了我一脚还让我道歉，他妈的！老娘直把他骂个臭吧烂！”

余冬明眯着眼，看着嘴里吐出的烟雾，起身，转身就走。

“去哪呢？”余颖把烟盒扔进包包里，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最近会有个人来联系你，你注意点电话，就五六千吧，你先帮我还上，我下个月再……”

“真不要脸。”余冬明停住了脚步。

余颖听见了，倒没再拿包甩他，倒是温柔的笑笑，“说什么呢臭小子，老娘是你妈。”

“你不是我妈。”余冬明朗声笑了笑，回头轻蔑地看着她，“我手机号码早他妈换了，你别想着我帮你还钱。”

余颖脸黑了，眼看着就要骂余冬明的十八代祖宗，即使也是她本人的祖宗，余冬明却不管她，走了。

过了两天，余冬明从红房回家，发现门口倒了一堆生活垃圾，阵阵恶臭，楼道里走出两个男人，紧接着是被人扯着头发的余颖。

有时候，当你总以为有那么一点可能，阳光就挂在你的手臂边上，你便可以抬手触及。

可是更多时候，余冬明不知道他这辈子算不算就搁在余颖手上，废了。

他替余颖还了六千，拼死拼活喝的酒，生活又回到原点。

烟灰掉落在地上，余冬明只抽了两口，半根烟浪费了。

“冬明，你还有烟吗？”余颖半边脸肿的老高，白皙的脚踝青了。

余冬明把最后半根烟，递进了余颖抹着艳红色唇膏的嘴里，他眯着眼望着这个四十五岁的女人。

余颖靠在垃圾堆旁的水泥墙上，涂着卷翘的睫毛抖了抖，嘴里的烟呛到了，大声咳嗽。

余冬明站立起来，进了房间，把门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