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很无语:“你这鸡窝头像养鸽子的,赶紧剃了。”
莫凌渊气得不行,把手里的领带往他怀里一塞,进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路上姜寒还是换掉了领带,等红绿灯的时候无聊,他照了照后视镜,把兜里有些皱的领带拿出来抖了抖,重新打了一遍。
到公司的时候李昉还打趣他,今天的领带不像是他的风格,有点儿花,但是衬得他更帅了,没有死气沉沉,更年轻。
姜寒只点头“嗯”一声,并不想承认。
中午莫凌渊难得没来蹭食堂,姜寒觉得清净不少,还多喝了一碗番茄鸡蛋汤。食堂大叔很舍得放料,汤里飘着的鸡蛋花都管饱,就是那几颗葱花特别碍眼,如果今天莫凌渊在这儿,一定会嫌弃地指着汤叨逼叨半个小时,他耳朵又得起茧子。
姜寒仔仔细细地把葱花挑出来扔在盘子里,一边骂自己有病一边喝汤。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绕到厨房窗口,对一脸懵逼的厨房大叔挑三拣四:“以后番茄蛋汤别放葱。”
大叔不知所措地疯狂点头,目送他走远了。
因为下午的会很长,姜寒上
楼之前先去咖啡店买了一杯现调咖啡,他喝不惯太苦的,要了一杯馥芮白。
会议开始的时候,姜寒心里不踏实,他的右眼皮跳了好几次,本来姜寒不信这些的,但今天感觉特别不好,他好几次低头看表,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悦,一旁的员工以为是老板对自己的汇报不满意,声音越来越小,底气都快耗光了。
姜寒在公司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虽然他年纪轻轻,对大家也都是和声细语的,不怎么发脾气,但周身的气场和不自觉散发的威严让大家对他肃然起敬,所以这个会,开得大家都很糟心。
直到傍晚时分,会议仍没有结束,只是姜寒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撂下一会议室的人出去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李昉追出去,散会通知是在工作群发的。
姜寒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莫凌渊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时针转过一整个圈,又滴滴答答快要闭合第二个圆,莫凌渊始终闭着眼睛,连睫毛也不曾颤动一下。
走廊里静悄悄的,姜寒手里的领带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一直捏在手心里。
医生说病人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一切未知的可能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姜寒坐在长椅上准备了很久,还是没敢想最坏的打算,他怕了,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又真实的害怕,不是小时候丢了心爱的玩具那么简单,他可能要把他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弄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