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觉得可笑,这和卖儿子有什么区别,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已经烂成泥的姜氏。
他看着姜书熠的眼睛,企图看到除了懊悔和祈求外的其他情绪。可是什么都没有,姜寒冷脸看他,把玩着手里那枚丁点儿大的印章:“别刺激我妈,你该感谢她。”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再没有任何眷恋。
这间办公室即刻易主,姜书熠成了顶没用的一老头儿,被迫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了断清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江柳芡和他吵架也忍着让着,琢磨什么时候住到养老院里去。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姜书熠忍不住想,暗中把江柳芡也拉下水,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夫妻本该同舟共济,到了他这儿,却充满讽刺意味。
莫凌渊没拆成沙发,姜寒的话倒是一语成谶,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像是中间画了三八线。没一会儿莫凌渊不露痕迹地挤过来,姜寒只得退到床沿,莫凌渊还是挤,挤着挤着不动了,一晚上厕所跑了好几次。
姜寒雷打不动闭眼睡觉,在梦里嘲笑他尿频尿急尿不尽。
莫凌渊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姜寒还能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他算是想通了,客厅根本冷得没法睡,反正现在受罪的不是他。
莫凌渊一连几天睡不好,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运作,他本来不想太急切,来个温水煮青蛙式的进攻,水还没烧上,他自己起火了。
莫凌渊特不要脸地百度还求网址,倒腾大半个晚上,等姜寒洗完澡回床上躺着,开始实施B计划。
空调的热风呼呼吹,他整个人更是躁得不行,一脚把姜寒踹起来,又给人挤到了床沿边。姜寒撑住身子,险些掉下去,看着他莫名其妙。
莫凌渊反正没什么脸皮,现在索性不要了,指着他道:“我们来做.爱。”
姜寒吓得脑袋可到了床头柜上,莫凌渊这直球打得太激烈,他还真没做好准备怎么防。
按理说,这事儿对普通恋人简直水到渠成,可他们一点儿也不普通。姜寒没往这一层想过,他清心寡欲二十二年,被莫凌渊一脚揣进坑里,同性恋知识是现学的,但不代表他能现卖。
姜寒立马从床上弹起来,鞋都忘了穿,莫凌渊过来拉拉扯扯,被他钳制住推开了。
莫凌渊不知道在哪儿学来一箩筐没脸没皮的话:“这是夫夫间应尽的义务。”
姜寒一点儿也不慌:“没领证。”
莫凌渊噎住了,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天就领!”
姜寒还是不慌:“我们这儿不合法,还有,当初你说的条件,就只是男朋友。”
莫凌渊一失足成千古恨,姜寒这是跟他玩文字游戏呢,他站着吼:“难道你还想柏拉图?”
姜寒没否认,他还真这么天真地想过,不过以莫凌渊作天作地的程度,这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姜寒难得软声和他讲话:“给我一点时间。”
莫凌渊没声了,耷拉着脑袋蹲下.身,懊恼地抓一把头发,点头同意了。
姜寒重新盖好被子,踏实地睡觉,以退为进的招儿他用得炉火纯青。再说了,接近零度的天儿,他想不开才受罪睡沙发,反正同床而眠,起火的又不是他。
莫凌渊没想到,在姜寒心里,他还没空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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