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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到晚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因为卫悟说要情趣。
到早上也没有关。
昨晚一通酣畅淋漓的性`事完毕,单严与卫悟分两间浴室洗漱。那时候卫悟还想着要回去,单严有些意外,这会儿怎么不粘着了。
卫悟不在意地摇摇手:“感觉现在没那么累。”
单严瞥他一眼,“精神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卫悟脸燥,不敢再对上他的眼睛,忙跑开了。
单严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单手擦着头发,“而且现在我也没空送你回去。”
卫悟踱步走到床头柜前,看了他的表,说道:“这么晚了,那我不回去了。”
说罢从老地方拿了枕头被褥,状似埋怨道:“为什么你每次做这种事,要花那么长时间?”
卫悟腰使不上劲,手臂也没力气,铺起床来动作稍缓。
单严也不在意,做猛了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只是都这程度了,嘴上还不饶人。
卫悟刚换好床垫被单,单严顺着手把被子扔上面,顺带把人罩了个严严实实。
“太平点。”
卫悟笑着把遮他脸的被子拿下来,他头发洗完已经吹干了,本来是柔顺地贴着头皮,被单严这么一弄,都炸起来了。
单严嘴角忍不住勾起些许弧度。
刚经过最亲密的结合,性`事后的温存显得尤为平静。
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单严是被瓷碗打破的声音吵醒的,他平常生物钟极为规律,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他起床的点,自然就醒得快。
不就是个破碗,碎了就碎了,加之卫悟去厨房的原因,单严当然不会去说些什么。
所以等他洗漱完毕,再去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卫悟的手划了一道口子,正放在水龙头下面冲。
单严皱着眉头,把水龙头关了,不满道:“这叫什么处理方法,有这样消毒的?”
卫悟自觉心虚,垂着头不敢反驳。
单严从医药箱里找了碘伏棉棒,创口贴贴他那伤口还不够,得用纱布片。
“你自己涂。”说罢把碘伏棉棒递给了他。
卫悟眨眨眼,甩了甩手道:“这么浅的小伤口,明儿就好了。”
单严不悦地看着他,真是个不省心的。
卫悟接过,胡乱地涂了两下权当完成任务了。要不怎么说人不能做坏事,他这刚背着单严吃独食,报应就来了。
昨天说好留给单严的买的蛋糕,又被他吃了一块。反正那么大一袋子,单严一定发现不了。但是那个蛋糕他尝了味道好,就想着装在盘子给他留一块,结果一不留神碰到橱柜,给摔了。
这种骨瓷的盘子看着剔透漂亮,实际禁不起摔,一碰就碎了,那断口还是超乎寻常的锋利。
等卫悟自个儿消完毒,单严有模有样地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他也不放手,只握着卫悟的手道:“这么漂亮的手,可别留疤了。”
卫悟不自在,慢慢地抽了出来,转移话题道,“我给你下了面,就在锅里,我现在去盛。”
单严道,“不想吃面。”
同道中人,卫悟也是不愿意吃这类的汤面,前段时间一直在吃,现在见到类似的挂面就没有食欲。
他叹口气,“可是你冰箱里只剩这些,不然就是意面牛排,我又不会弄。”
单严看了时间,既然这个点卫悟还没走,那他今天应当是有空的,便问:“出去吃?”
卫悟摇头,“你这个地方太偏了,去哪里都不方便。”
公交车下来还要走二十来分钟,可不是不方便。平常要出门去买点东西也算个难题了,远没有那种开在商场旁、一出门就是地铁站的小区来得便利。
单严反思,“应该也没有很偏…… 反正是开车去的。”
“不想吃生菜,也不想出门,”卫悟不情愿,同他撒娇道:“而且我腰酸背痛,好久没休息了。”
卫悟又跑客厅,指着那个超大屏电视说,“你吃完面,我们还能一起看看电视,多好!”
好的,出门。
单严把人一道拉进衣帽间,拿了几身衣服给他。
卫悟笑弯了眼,“等我洗干净再还你。”
然后过两天,就又有了见面的机会。
单严挑着袖扣,闻言头也没转,淡淡地说:“不用。”
卫悟一看,难怪说不用,吊牌都没摘。
他抱着衣服,可怜兮兮地问,“一定要出去吗?”
单严不解,出门吃个饭怎么和吃断头饭一样。
他无奈道,“马上就回来的。”
本来是没有出去吃早饭的这个习惯,不过既然卫悟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凑活一下,方才还特地发了消息和餐厅定了位子。
现在看来,人家还不情愿。
卫悟认命地换了衣服,一个冠冕堂皇的再次见面理由被当事人亲自否决了,一直想看的电视也看不到了。
他动作不快,主要是心不甘情不愿,没什么动力。
突然发现单严一直看着他的肩膀处,卫悟一愣,忙拿衣服遮住了。
单严皱眉,走进把衣服拿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炽灯在头顶亮起,衬得身下那人白`皙的皮肤愈发盈润,只是那上面两道红痕异常显眼,但只到肩胛骨处就止了。
那两道伤痕的位置很是尴尬,像是背着什么东西。可没道理,哪有人背个包能把身上背成这幅鬼样子的。
就连这处伤怎么弄的单严都想不透,他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卫悟忙把衣服穿上,解释道:“帮个大爷背东西,他那东西死沉,我姿势不对就不小心留下印子了。”
“那么大的背篓你见过吧?”卫悟拿手比划着,“我和你说,你没见过也正常,这都算老古董了。”
单严黑着脸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径直走了。
卫悟松了一口气,连对今天难得有空又不能休息这件事也没那么在意了。
乘着电梯到车库是卫悟还在念叨,“蔬菜沙拉这种东西,打死我都不会吃的。”
单严顺着他应道:“行了,没人给你吃。”
“我还早起给你下面了,你都不要吃。”他按着腰说。
单严问道,“你吃了吗?”
卫悟一怔,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不就行了,带你吃点好的还怨我不成?”
卫悟没什么精神,胳膊和断了似的直不起来,浑身不舒服。
他长叹气道,“下午又要去上班。”
这也是卫悟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单严相处的往届对象除了明星外,没一个有正经的工作。整日吃喝玩乐满世界飞,不过人家确实有这个条件,有没有工作也就无所谓了。
单严不认为工不工作就是视作独立与否的条件,在这方面不甚在意。不过卫悟都这样抱怨了,他也会礼貌性地说道:“那就别去,缺钱和我说就是了。”
卫悟亲昵地笑笑,“是是是,一定来找你。主要是,你下次轻点就行了……”
他压根没想过不去工作这么个选项,对单严的话只是受用地听过就算。
得到这么个拒绝的答案单严也不意外,他不会霸道且专横地在一段包养关系期间内让卫悟不去工作或是干些别的,尽管他有这个实力。但他尊重卫悟的选择,对他自己想要做的事表示认可。
于是便问道:“那送你过去?”
卫悟赶忙推脱,“千万别,我自己能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