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严忍不住笑道:“不说这个了。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搬来和我一起住。”
卫悟有些纳闷,“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有了我们可以做朋友的错觉?那会儿是不想在你面前难堪,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今后没有见面的机会,我才能那样无所谓地和你说话。”
现在则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单严道:“想了想,还是舍不得你。不要走了,陪我吧。”
卫悟匪夷所思,“什么?”
“我平常待你不好吗?该给的我一样不落,你到外面去看看,谁比得上我?再给我一个机会吧,重新相处,要是不行我再放你走就是了。
单严走近,仗着卫悟退不可退,将人一把搂着。
尽管是单手,整个人却同他紧紧地贴着。
卫悟把他推开,眼里有点热,“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今天的火车,马上就要走了!结果,结果你居然还和我说这种话?”
“你那样想我,还骗感情,骗了我整整两年,我不理你都是应该的。我现在还和你说话,装作什么糟心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卫悟粗鲁地抹了一把脸,“那是我大度,可你,可你怎么还能这样要求我?”
忍了这么些天,装作豁达与不在意。听完单严说的话以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单严道:“我没有骗你,都说了是误会。”
卫悟眼里的泪就没停过,他不想用这幅样子见单严,总觉得太过软弱,失了底气。他也不换鞋子了,径直走到客厅的茶几上抽了餐巾纸,胡乱擦了几把脸。
单严叹口气,“我当时认为你和旁人一样有着其它的目的,对我不是真的有感情,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敢认真呢。”
卫悟把擦过了脸的餐巾纸重重地扔到垃圾桶里,“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要是真喜欢我,要说误会我也认了,重来就重来吧。可你压根儿就对我没有感情,何必呢。还说什么相处,除了上床之外,你都懒得和我说话。”
单严对他,可真是没有半分的喜欢。说的话,望来的眼神,自以为的印象,统统在他心里戳了刀子。
从前是卫悟眼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骗骗自己也就过去了。直到单严把话说开,将真相放在眼前,按着他的头逼他去看,卫悟这才懂了。
单严走近了,站在他身侧,他认真说道:“我有的。”
他对他,是有感情的。
卫悟想反驳,这时候有人敲了门,他的话被打断,也就不说了。只坐下,背着身子让单严先去开门。
一会儿,单严推着他的行李箱和那个塑料袋到了卫悟的眼前。
卫悟气得又红了眼眶,“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单严也坐下,握着卫悟的一只手放到他的腿上,“先前你受苦了,我也不好过,时时痛心着。恨你世俗,也恨我自己优柔寡断,不愿意和你断干净,”他说,“就原谅我这一回,嗯?”
卫悟别过头,“不可能。”
在他做好一切的准备下,舍弃过去,现在突然又要留下了?
单严又道:“你看看我的手,吃饭洗澡都不方便,每晚都痛得睡不着觉。一想你还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就更痛了。”
卫悟站起身道:“那我出门去给你买止痛药。”
单严叹了口气,还真是气狠了,哄不回来了。他拉着卫悟到他怀里,可能因为是姿势问题,或是因为卫悟根本不舍得在他身上使力气,却下意识地想挣开。一个不慎,便压在了单严的伤手上。
听着单严的闷哼声在他耳边响起,卫悟忙起来,有些无措道:“你没事吧?”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没事,他这都打上石膏了,算骨折。被他这猛一下地压上去,指不定是伤得更严重了。
这回单严再拉他,卫悟倒没敢挣扎,顺着单严的动作坐到了他的腿上。
这姿势羞人,他们好着的时候单严也没这样对他做过。卫悟不自觉地扭动,却被单严抱紧了。
他说:“别动了,痛。”
卫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平常看不太出,可犟起来的时候那真是谁也劝不回他。单严这话在他耳边响起,他嗓音低沉,听着像和他服软似的。
卫悟也没忘记自己坚持,只是声音低了许多,压根儿就没信服力,他说:“我真要走了,火车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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