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真的听不清了！”舒格愤怒的声音被迫压低，“付真的地下室隔音太好了！”

“嘁，明明是吸血鬼，听觉还这么差…”凌唐在一边靠着墙吐槽。

“不许污蔑我族！”

“好好好……”凌唐心不在焉地搪塞了一句，注意力全放在付真的地下室上，“我们是第一批进入他地下室的人吗？”

“当然不是，”舒格摇摇头，“但是每一个离开这里的人都会被付真消除记忆，所以没人知道这儿到底有什么。”

“有意思……”凌唐沉吟片刻，缓缓打量着这间屋子。

刚一进来他就感觉到，这里的温度远远低于地上，冷气所包裹的，是一个个直立的圆柱体玻璃制容器——如果非要让他起个名字，无疑是培养器最合适。培养器的玻璃都是半透明的，很难看见里面有些什么，只能隐约看出一个人形。

“这都是什么……”舒格后退了一步，“难道传闻是真的，付真在做人体实验？”

“别害怕了，反正出去会被消除记忆，还不如随遇而安。”凌唐推了他一把。

“我才没有害怕！倒是你，食物A！”舒格气冲冲转过身，“过一会被冻死时不要求我！”

“……少爷，你难得说准了一件事。”凌唐苦笑。他的确感觉体温支撑不住自己的意识了，但是想到要向舒格低头，他还不如直接变成人形冰棍。

意识模糊之际，一个声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地下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这间地下室里都是什么？”名叫银戈的血猎的声音。

舒格和凌唐对视一眼，尽可能放轻脚步，飞快向林立的培养器深处走去。凌唐终于看到一个空着的培养器，一咬牙走进去，顺手拉进了挣扎的舒格。

培养器的门瞬间落下，二人在狭窄的空间中紧贴彼此，凌唐甚至能感觉到舒格皮肤的温度——虽然还是非人的冰凉，但和室温一比堪称温暖。

“冷……”他不自觉地发出呻.吟似的低语，不顾舒格的挣扎，抱住了他。

“食物A你振作点！”舒格也有点慌神，悄声喊。

好温暖……付真无意识地抱紧怀中的人。真是太讽刺了，来自吸血鬼的温暖…但是他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些，只是紧紧抱住舒格。

他没有看见，舒格的挣扎慢慢停止，难得脸颊淡淡变红。

“坚持住，凌唐……”舒格变换了姿势，二人肌肤相贴的面积更大。他的脸颊难得浮现一抹绯红。

无奈凌唐的意识像被冰封，感受不到吸血鬼默默的照顾。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隐隐约约听见血猎与诊所主人的对话。

“这些培养器里关的都是什么？”

“病号。”

“打开，我要检查。”

“强制打开？看到一具尸体也没问题吗？血猎大人。”

“……那这个怎么解释？为什么两个人挤在一个培养器里？”

“难道不允许我的病号里有连体人吗？”

“开什么玩笑！”

付真……千万要……糊弄过去……

这是凌唐最后的意识。

他的脖颈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沉入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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