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就是要猝死的感觉。
周台逸嗤鼻:“电脑多玩玩就成仙了。”
钟忱溪皱着眉眯眼躺着,觉得眼睛也疼,脑袋也疼,尤其是后脑勺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子似的,只是呼吸之间稍微一动,就觉得自己身体过去了,魂还留在原地,俗称灵魂出窍。当然还有伴随而来的恶心,顺着胸腔往喉咙间顶,钟忱溪干呕一声,心想自己再也不打游戏了。
她这么想着,恍惚间感觉到自己额头一温,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了上来。房间中很静,应该只有她一人才对,但现在仔细听却能听得到另一人的呼吸声,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声音快要至耳边。
她眼睛眯出了一条缝费力地去看,周台逸的脸距她不过一臂之高,她又把那条缝睁大了点,这次能看见的就更多。周台逸一条腿半跪在床沿边,一只手撑在她身边,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往前倾,于是她也就感觉到对方在做什么——是摆了条毛巾搭在自己额头上。
察觉到钟忱溪的小动作,周台逸立刻底下脸去问她:“想睡一会吗?”
出了一趟卧室,再回来后口气已经截然不同。钟忱溪“嗯”了一声,却不闭眼,眼睛近乎全睁开,看着上方。从前她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现在看见的却是周台逸。
钟忱溪低低笑了声,笑声顺着胸腔往外露气音,“你这个体位,是想趁人之危么?”
周台逸半张身子跪在她上方,长发顺着脸颊轮廓耷下来,发尾丝丝勾着钟忱溪的脸。周台逸原先还敛着眉眼,现在忽地从嘴角勾出一个笑,她挑了下眉,“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她的声音低下来,身子也随之往下压,脸离钟忱溪又更近了,慢慢往下靠近时,让钟忱溪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骚了一波却把自己搭上,钟忱溪讪讪笑,连声讨饶:“没有没有,您当然不是,我错了我真错了。”
周台逸“嗯”了一声,距离却没有拉长。反倒是眼帘低了低,视线从额头转移,对上钟忱溪愣愣看她的眼睛,顺着鼻梁慢慢往下走,凝聚在唇角。
她低声说:“笑一笑。”
钟忱溪下意识一撇嘴角,把酒窝露出来。周台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酒窝看,钟忱溪能感觉到气氛骤然一边,她的塞在被窝中的手下意识握起来,但握了半天也不见人有什么动作。
她稍一想就明白,这是周台逸在顾及着她。尽管现在还因为游戏后遗症难受着,不过钟忱溪可没什么顾及的,她放慢动作,刻意引导着周台逸往她喉头那边看,缓慢地吞咽了一下。
周台逸猛地自鼻尖吸了口气,也跟着钟忱溪下意识地吞咽,头也慢慢低下来。先前发酵的气氛终于恰到好处,周台逸慢慢地吻上了钟忱溪露出来的酒窝。
她的唇有温度,呼吸间气息尽数喷在钟忱溪的肌肤上,勾地她心中发痒。
周台逸轻轻吻着,舌尖慢慢探出来,带着潮湿与温度,点到为止舔了一下钟忱溪酒窝已经消失掉的那块皮肤。钟忱溪的呼吸断了一拍,指尖抠住床单。
周台逸又慢慢转碾了位置,自酒窝处轻点,点了两三下到钟忱溪唇边,唇间这才带上一点力道压下去。钟忱溪忽然自被子中探出一只手,扣在周台逸的脑后。
这可真是,刺激。
头稍动一动还是显晕,可唇间的温度也是真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她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上下两辈子接近半百的人了,跟周台逸又不是没做过,还纯情个什么。
周台逸现在彻底跪在床上,一只手转而撑在钟忱溪颈边,另一只手自脖上抚住她的下颌,抵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
能感觉到的都是另一个人侵犯过来的温度,钟忱溪的另一只手也不攥床单了,转而钻出被子,抓住周台逸的衣角。
继而往上,绕过肋骨下的敏感皮肤,绕过很多块骨椎组织,终于老实却又略显轻佻地搭在衣服后某个凸起的扣子上。
她感觉到周台逸的呼吸猛地停顿了几拍。
钟忱溪借着这个空隙喘了口气,刚想开口,眼前就一黑。
周台逸掀着被子往上,直接罩住她的头。
钟忱溪在黑暗中眨了下眼:“……”
周台逸呛着笑了一声:“头不晕了?”
钟忱溪快要被这个不解风情的死直男气死:“我要被闷死了!”
随后有手隔着被子摸上她的脑袋,周台逸用着哄人的口气,难得很是温顺:“乖,好好睡一觉,晚上就不晕了。”
钟忱溪赌气没答,几秒后竟然传来脚步声远走越远。
她把被子自头上打下来,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连门都贴心地给她关好了。
钟忱溪瞪着门,默默生了会气,眼睛瞪地老圆都快要把门瞪穿,忽地又灵光一现。
周台逸刚才说了什么?
好好睡一觉,晚上就不晕了。
现在把困意都睡没了,那晚上睡什么?
嗯……
她红着脸欲盖弥彰咳嗽了一声。
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