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约之后的头等大事自然是要将新专辑的制作提上日程。赶完在年前就安排好的所有通告后, 二月剩余的最后几天, 四个人都窝在公司里与负责专辑制作的各路相关人员开会。
一张专辑的诞生并不只是缩在录音棚里录十首歌那么简单,从最开始的收歌、甄选, 到专辑的完整性与所传达的概念, 甚至是十首歌放在专辑内的顺序, 这些都要经过漫长的精雕细琢与反复雕磨才会呈现给听众。
尤其这还是钟忱溪回来之后参与的第一张专辑制作, 甚至再从细节抠, 这是在对于她而言久远的曾经,第一张她没有参加的团体专辑,也是从这一张后,往后其余三个人的漫长时光里都不再有她的声音存在。
她对这张只有她知道的被她赋予了新生意义的专辑倾注了很多心血, 原本回来之后, 钟忱溪对于事业上的很多东西都放低了要求,通告、代言、商演, 或是其它的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的活动,只要有另外三个人一起就可以, 刚刚回来脑子还不太清楚时就抖出来的那句“养老”并不是玩笑话, 她是有在很认真地打算。
渐渐的,尤其是在知道钟忱溪真正的身份后,其余三人对这种佛系人生也早就习以为常, 毕竟是从未来回来的,现在她们都还得不到的东西,有哪个是未来的钟忱溪得不到的?所以这些身外之物拥有过了、体验过了就已经足够,重新来一次也不必再复刻曾经忙碌的人生。
但坐在会议室里认真商讨、提着自己意见的钟忱溪却又刷新了她们的认知。
不是, 说好的佛系人生呢?
说好的养老呢?
现在这个咄咄逼人,把总监怼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音乐少女是谁?
四天内,先是完全推翻了公司此前的企划a、b、c、d,又全盘否决备选e、f、g,新提出的h与i也觉得太过敷衍,现在是计划o,这中间的其它几项都由钟忱溪自己提出,然后自己否定。
总监仰天长叹一声,自己也感觉精疲力尽,“先休息一会吧,吃过午餐再继续。”
几个人慢慢收拾东西,钟忱溪看起来有点累,收拾动作很慢,落在了众人之后。总监与其余工作人员们都先走了,她的三位团员们收拾好文件后在等她。
钟忱溪慢吞吞看她们三个一眼,四人一起出去往公司专属休息室走,走路也是慢吞吞的。
直到回到休息室关上门只有她们四个后,钟忱溪才把手中文件随意甩在桌上,人又往前走几步,看着与沙发距离差不多时,整个人都往前一扑,干净利落地把自己丢进长沙发中。
“累死我了。”
“你有什么好累的,你个挑剔鬼。”剩下最舒服的两张单人沙发都被肖梦舒和周台逸抢先占走,张雅徵不是很想坐硬邦邦的椅子,这时候整个人都精疲力竭,从内心中延伸出来的渴望就是能舒舒服服把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中。
她走过来,手上拿的文件顺势轻轻地拍一下钟忱溪伸展了的腿,“起开,腾点地方给我。”
钟忱溪蹬掉鞋,把两双腿蜷起来后缩,勉强给张雅徵腾出一块可以坐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