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有人为秦禹说情,太后就越气,不仅要罚俸革职还要赏棍棒。
“拖出去打!”
太后懿旨下,满朝皆惊。
“太后息怒,秦禹虽此次办事不利,实在该罚,但臣下以为刑罚可免。”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王治出列。
“可免?”太后嗤笑一声,“既办事不利,就该罚,何况国舅遇刺之事已将近一月,什么都查不出来,还敢回来复命?五城兵马司难道都是无用之人?不堪大任!王治,本宫未治你的罪已是宽厚,你还敢为秦禹说情?!”
“回禀太后,北胡使团不日便要入京,尚需有人好生安排夙夜护卫,兹事体大,尚有用得着秦禹的地方,不若让秦禹戴罪立功吧。”
“哼,没了秦禹难不成五城兵马司当真就没人可用了?”
“北胡二皇子赫德军功赫赫,恐怕不是寻常人护卫得了的,再者秦禹熟悉京城,又与禁军相熟,此番两军各司其职又要协同合作,秦禹最是合适。”
太后刚想训斥,潘绍齐忽然开口道:“秦指挥使护卫宫城多年,从无差错,必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北胡二皇子赫德不是易相与,让秦禹去顶这道雷,岂不是正合适。倘若果真出事,秦禹是王治一力推举,自然连王治都脱不了干系,可以一同治罪,届时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的位置空悬,潘氏才好推人就任。
何况还有秦良仪这一层。
萧霆瑜的案子若能牵连秦良仪这个兵部尚书便更好不过。如今开释了萧霆瑜,太后正没处撒气,只要能牵连半分也好。
太后看着潘绍齐,想了想,最终允了秦禹戴罪立功。
恰说到了北胡使团入京,自然是由礼部主理,破天荒的,礼部尚书竟推举了萧岸主理,更破天荒的,太后居然点头,二话没说便应了。
梁王轻轻一笑,真是司马昭之心,治不了萧霆瑜,便连萧岸也不放过了。不过萧岸此人在礼部十年,清闲是清闲,无实权也无名声,但在京中能平淡安稳度十年也是件本事,太后想给萧岸找茬恐怕不易。
宁英藏于耳室,听着朝上人言人语,不觉都有些困了,原以为近日诸事繁多、朝廷不宁,她来看看也好知晓事情早做安排,只是越听越觉无趣,倒是梁王格外安静,放任潘太后张狂,一反常态叫宁英心疑。
散了朝会,梁王与武平侯薛崇低声问道:“西南可有信来?”
薛崇摇头:“西南四部情势焦灼,相互掣肘,谁都不愿先动手,生怕让人坐收了渔翁之利。子烁领兵镇压,却不能不问因由便挑起战事。”
梁王沉了沉声:“如今国库空虚,战事不易久拖。子烁越早得胜归朝对我们越是有力。”
“臣明白。”
“另外,宁英府里的眼线可有何消息来?”
“我们的人一直入不了公主府内院,能探得消息着实不多。不过昨日,陛下过府探望,回宫之后便宣了太傅入宫。今日朝上之事,多少有这位公主的功劳。”
“嗯,”梁王皱了皱眉,“一招棋错,后患无穷。”
薛崇自然晓得梁王所指,低了低头。
后殿内,小皇帝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方才忍了一肚子的笑总算可以大笑出声,便笑了个恣意欢快。
“皇姐,今日朝堂上所议,皆中皇姐所想。”
“陛下,看今日殿上情形,许多朝臣仍在潘氏掌控之中,两淮盐运之案一出,各个祈求自保,唯有抱紧了潘氏这个大树方可保的性命地位。要想搬到潘氏,陛下还需要多费功夫。”
小皇帝闻言不由一叹,下一刻便又笑了:“皇姐莫忧心,一切皆可筹谋,少了潘国舅那只老狐狸,都会容易些。今日萧将军开释,还请皇姐替朕与他问声好。”
“替陛下问好?”宁英笑问,“萧霆瑜何德何能可得陛下一声问候啊。”
“萧霆瑜此人甚合我脾气,这几日没他在身边伴着着实无聊的紧。皇姐替我问候一声不也显得朕宽厚待下?”
宁英笑着点头应下。
“哦,对了,另有一事,中秋大宴,我已交于方佑祺办了,驸马细致皇姐不必再操心。城中这几日有灯会,皇姐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莫要操劳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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