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门?”小皇帝十分好奇,“出门做什么?”
宁英故作神秘,只说道:“请陛下明日吩咐众人,说去玉山泡温泉,我会与陛下一同出城。”
小皇帝点头:“既然是皇姐吩咐,我照办就是。话说回来,皇姐身体不适,去玉山泡泡倒是也好,但若要去其他地方,皇姐大病未愈,是否日后再去?”
宁英摇头:“便是因为我病着,旁人才不会察觉有异。”
“这倒也是。”小皇帝点头。
***
快入夜了,萧霆瑜还是望着铁窗发愣,朱靖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狱友,连叹息都省了。
朱靖在这大牢中可谓无聊至极,萧霆瑜虽是个大活人却不大说话,动静比老鼠还小。朱靖试着向狱卒讨本书来看看,可银子都不好使,人家听他一开口就抱头捂耳逃走了。
今日的饭送晚了。朱靖正这般想着,忽然听见了脚步声渐近。
朱靖不由回首望向幽暗**的另一头。
油灯下的人影越来越长,身形不似往日送饭的狱卒,看来更消瘦一些。
待人走到牢房前,朱靖才看了个清楚:“叶寺丞?”
叶善之提着两个食盒,一个放在了朱靖面前。叶善之向朱靖微微点头:“这几日怠慢了朱侍郎,这些酒菜聊表心意。”
说完这话,也不等朱靖回一句,叶善之已走到萧霆瑜的牢房前,搁下了食盒,拿了钥匙开了牢门,自己走了进去,顺便还不忘食盒。
“早闻萧将军大名,一直没机会与将军相交,今日晓得萧将军得空,不知萧将军是否赏脸?”
萧霆瑜回过身看了看叶善之,忍不住一笑,“今日晓得萧将军得空”,他不是很闲吗?叶善之的话是在讽刺他吗?
叶善之似乎有自说自话的习惯,不等萧霆瑜说什么,自己先坐了下来,将一桌酒菜都归置好了,向萧霆瑜做了个请的动作,又给萧霆瑜满上了酒。
既然叶善之不介意在牢中陪他喝酒,萧霆瑜更是不介意了。
萧霆瑜与叶善之相对而坐,端起酒杯仰头便喝,喝完抿了抿唇,酒是临风居的酒,好酒。
叶善之也自饮一杯,继续说道:“萧将军在此可是清净,恐怕不晓得大理寺如今乱成了什么样子。善之此来呢,是希望能请萧将军尽快出去,也好让善之偷个闲。”
萧霆瑜一听这话,又忍不住笑了,问道:“如此说来倒是萧某的不是,只不过不晓得萧某如何才能尽快出去?还请叶寺丞明示。”
叶善之重重一叹,猛地摇头:“哎呀,我说萧将军,你可就别跟我开玩笑了。那些人是你杀的,是北胡人还是边城百姓,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是清楚,可旁人不信啊。”
叶善之又是摇头,从食盒最底下抽出一张纸,还备了笔墨,说:“兵部档案记录详实,萧将军只需将当年当日的情况再写一遍,让善之合证即可。”
萧霆瑜一挑眉:“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
萧霆瑜一笑,看着叶善之的目光闪着一抹笑,如果如此简单,大理寺何至于忙成这般,朝上何至于乱作一团,还将萧霆瑜关了好几日?
叶善之见萧霆瑜目光有疑,便低声一笑,凑到萧霆瑜耳边,说道:“礼部的消息,说北胡二皇子赫德的使团还有两日便要入京了。”
萧霆瑜一笑,原来如此,没想到救他的人居然是他的死敌,赫德。
北胡二皇子赫德早已入京,只是迟不现身,宁英似乎也不着急将他挖出来。但如果北胡人入京,而镇守边关,将北胡军杀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的神将萧霆瑜蹲在牢里,原因还是北胡人做下的恶事,让他背锅,这笑话可就太大了。
萧霆瑜的案子可以暗中再查,但如今,无凭无据的拘他在狱中着实不合适。
为了震慑赫德,萧霆瑜也必须出去了。
萧霆瑜提笔就写,没有丝毫犹豫,写完了便与叶善之在这大牢里吃了一顿酒。
叶善之走时没有多言,不过就连对面的朱靖也看出了端倪,与萧霆瑜说道:“恭喜萧将军得见天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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