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到他精疲力尽,再一起上?
萧霆瑜气急,双脚动不了便动不了吧,他不过是双脚受制,地下那个可是整个人没其他用处了,他只需专心对付一个人,还是一个急不可耐要往他剑锋上撞的人。
卓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酣畅淋漓,原以为萧霆瑜经过了四轮激战,应该是初现疲惫的时候了,怎料得萧霆瑜双腿受制,出剑反而更快了,不仅不落下风,竟在须臾间一剑划过对方脖颈,终于见了血。
萧霆瑜动了动双脚:“还不快滚蛋,不然我一剑将你刺个对穿。”
地下的那位也是识相,松开了手撤走。
萧霆瑜挪了两步,严阵以待。卓延本还想继续,可身边默默多出来个人,忽然插嘴。
“闹够了吗?公主府内兵戎相见,一会儿将两位老太医吵醒了,如何解释?公主府闹刺客,抓着了走错了门的萧将军?”
萧霆瑜闻言,噗嗤一笑,宁英府里的人嘴皮子功夫都厉害的很。
卓延无声一叹,心里晃过一丝可惜,看得正起劲,生生被打扰了,将来只怕再也瞧不见了。
卓延摆摆手,院子里亮了灯火。
“紫方,锦川,你二人表现不错,收拾一下,明日起内院听令。”
“是。”二人面上无惊无喜毫无波澜,心头却是一松,天阙卫里生生死死多少回,就是为了能站到主子身边,如今可是得偿所愿了。
卓延说完,大步向萧霆瑜走来,十分恭谨地一揖:“萧将军大驾,有失远迎。”
萧霆瑜并未曾见过卓延,却觉得有些熟悉,大约是跟在宁英身边,未蒙面,却能感觉到,又或许是因他与卓敏生的几分相似。
萧霆瑜冷笑一声,懒得跟卓延说话,直接绕过他就想往内院去,被卓延立时拦了下来。
不待卓延开口阻拦,方才那位搅局的也走了过来:“萧将军请回吧。公主未醒,就是醒了,也见不了将军,就算见得了,也不方便见。”
萧霆瑜蹙眉上下打量这个陌生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甚为年轻英俊,一身布袍无坠无饰简单质朴。卓延样貌也是不错,也是年纪轻轻,该不会比这人年长多少,而一站一走、一语一眼中皆透着凌冽刚毅。二人站在一起,气质天差地别,一个像星辰,一个像夜幕。
“在下顾原,一介布衣,偶尔给人看诊。”
一介布衣?一介布衣口口声声称呼萧霆瑜为将军,却连半分恭敬都懒得装一装,态度之差与卓延一般无二。不知是心气高,还是萧霆瑜招了人厌,又或二者皆有。
顾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不仅没有解开萧霆瑜眉间纠结,反而让他疑惑更重了。
公主身边有苏磬,还需要其他大夫吗?就算需要,不是还有太医在?若是公主府请来的大夫,那直言便是,什么叫做偶尔给人看诊?
顾原又道:“公主另有要事交托给了小神医,苏磬此时不在府中。眼下府里有两位太医院的太医,折腾了大半日才方睡下。苏磬走时不大放心,便让我来照看一下。”
顾原将萧霆瑜心里的问题一一作答,可萧霆瑜依然不大满意,搜刮肚肠地想这个年轻人哪里冒出来的,总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顾原……顾原……”萧霆瑜看着他,问道,“我们是否见过?”
顾原想了想:“也不无可能。当时华云镇闹疫病,缺医少药,我也去帮忙了,只是没入得华云寺,不晓得萧将军是否见过我。”
华云镇的疫病蔓延迅速,很快就被五城兵马司给封了,包括宁英命令都是除了医者草药,一律不准进出。当时听秦禹提过两句,说京城几个大药铺和好些大夫都去帮忙了的。
能让苏磬使唤来去,又能让宁英放心,在公主府里随意来去,甚至可以让卓延好生对待的人,应该不是寻常大夫。
顾原看得出来萧霆瑜满心疑问,但他说得已经够多了,不打算跟萧霆瑜闲聊交朋友,只又说了一句:“萧将军请回吧,倘若公主好些了,我会派人告知将军。”
顾原转身要走,忽然停了脚步又转回来,与卓延说:“别闹了,动静太大。”
卓延不置可否,像萧霆瑜做了个请的动作。
可萧霆瑜一步不移。萧霆瑜面上冷冷的,是真动气了。
顾原看萧霆瑜这样子,叹了一声,道:“公主的头风就旧疾,苏磬本想慢慢调理,可早上太后传召,公主非去不可,于是用药强行压制了,但用药猛,对公主的身体损耗更大,才会如此严重。二位太医都是熟悉公主病情的,且用药柔和,公主会慢些,正好趁机多调养休憩。还请将军莫要打扰了。”
萧霆瑜缓缓舒了口气,深更半夜,在宁英的公主府里,他就是再大的火气,也得自己压下去。可见不着宁英,他怎么都不放心,况且听顾原言语之中,宁英的病恐怕不轻。
该说的都说了,顾原摇摇头就走了。
卓延逼到萧霆瑜眼前,这是请他不走,打也要将他打出去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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