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灵书突然低低出了声。
舟筝以为他有话要问,于是停下来,洗耳恭听。
静默片刻,腰背蓦然一紧,舟筝睁大了眼睛,是灵书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她勒进他的身体里,自此合二为一。
“筝儿,”感觉得到,他还在极痛苦地挣扎,“让我想想,给我时间。”
“大公子。”
讥诮的一声出自连天瀛之口,他侧身半倚石门,已不知在那里堂而皇之地旁观了多久。
他道“名分都定了,你还纠结什么呢”
灵书看过来。
舟筝慢慢低下了头未经允许,擅自将他奉为舟家墓地大公子,是她孟浪了,“我不会勉强你。”
灵书则一直凝视着连天瀛的脸,语气中的憎恶感更浓烈了些,“他是谁”
舟筝“你们之前见过,他是贝”
“我是这里的二公子。”连天瀛抱臂笑呵呵的说,明显是在挑衅,“从前是筝儿的舟奴夫,后来是华越邈的贝左令,现在是舟家墓地地位仅次于你的二公子。大公子你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共侍一主了,你可开心啊”
灵书的脸上可看不出一丝开心,此时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刻,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情敌轻轻一下子夹死。他放开了舟筝,问“到底怎么回事”
舟筝左右为难了。
她觊觎连天瀛的皎如玉树绝世无双,也重视灵书对她的情深似海恩义并重,鱼和熊掌她都想要,都不想放弃便宜了旁人。
她也曾暗暗算计,灵书来了,要不要让连天瀛暂时回避可连天瀛不肯,她自己也不想,她承认自己**欲,自己贪婪无度,想同时霸占世间男子所有绝色,可她本质上就是这么一个人,想让她为了谁舍弃自己的本质,比让她死更难。
舟筝娇羞的笑了笑,道“还是你说吧,瀛儿。”
听得“瀛儿”二字,灵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连天瀛仿若未觉,依旧笑呵呵的“没错,我喜欢筝儿姐姐,非常喜欢。就这么简单。怎么,你有意见”
灵书慢慢闭了眼睛,“筝儿,这大公子,我当了。”
舟筝的眼睛里渐渐发出光来,仿若守株待兔的猎人终于如愿以偿“灵书,你你说真的”
“嗯。”灵书道,“我想沐浴。”
“好好好,沐浴沐浴。“此时的舟筝激动得只会重复别人的话了,缓了许久,她才试探着问,“那我们,一起”
灵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言不发,绕过连天瀛,然后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连天瀛呆成了木头人乖乖,他也忒能豁出去了。
舟筝双目生媚,巧笑如嫣,路过连天瀛身旁,她一根手指缓缓抚过他的唇,轻声道“瀛儿,你也该准备一下了。”
连天瀛“”
连天瀛想到了一件有点麻烦的事。
成功炼化的傀儡只忠于舟筝一人,而辨别主人的方法,连天瀛心知肚明,傀儡们靠的可不是“舟黎”的这张假面p-i,而是一种对主人盲目的膜拜和遵从。
可他根本没有被炼化。
万一舟筝和舟黎不定时的变来变去,他该怎么辨别谁才是他的“主人”呢
“嘿,你疯了吗”
“啧啧,真狠。”
狪狪狑狑兴奋又凉凉的声音从墓道转角处传来,连天瀛想了想,走了过去,刀子划破血肉的声音这么明显,他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舟筝”背靠着墙壁,正在用一把无比锋利的b-i'sh0u一刀一刀的、麻木又缓慢地割划着自己的脸,虽然没有一点鲜血流出,可呆滞的眼神,一道道整齐外翻的白肉也足够狰狞可怖了。
狪狪狑狑停止围观,连忙向走过来的连天瀛行礼“二公子。”
连天瀛“她这是怎么了”
狪狪老老实实道“舟筝只受控于三魔君,嗯,她这么做,一定是三魔君的意思了。”
连天瀛明白了。
他前一刻还在担心自己不小心败露,现在这个担心就被以这种方式解决了,看来,舟筝对他的怀疑根本没有完全消除。
毕竟除了那个主动递上去的吻,他还一直坚持“守身如玉”呢。
不像灵书豁的出去,一来即是献身。
“三魔君的男宠多吗”
“啊”
对于连天瀛的突然发问,狪狪狑狑显然有点措手不及,“多多吗不多吧,好像只有大公子和您呢。嗯”
“好像”
“啊,没有好像,真的只有大公子和您。”狑狑有点慌了,连忙代表二人弯腰鞠躬地认错,“小魔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请二公子责罚,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