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
刚打算推开主卧门的云鹿收回了手,“怎么了?”
北森的眼神里燃着火焰,“没事,就是想叫你的名字。”又叫了一遍,“云鹿。”声音中透露着渴望。
“我在,你看到了。”云鹿笑了笑。“你再叫下去我可能晚上做梦都是你了。”
北森又抓紧了门框,脑中浑浑噩噩,“云鹿。”
“嗯。”
“我同意你梦到我了,晚安!”
北森转身关上了次卧房门。
云鹿看着黑了一半的门厅,对着次卧房门,“好。
——————————
第二天一早,时钟已走过九点,云鹿看了一眼腕表,又看了一眼北森紧闭的房门。年轻人的睡眠质量真是好,云鹿已经养成早晨七点钟起床,洗漱之后做早餐的习惯。
本想着做完早餐,北森估计就能从房间出来。看来还是低估了北森的睡眠实力,云鹿放下手中的筷子,踱步到北森门前。
“醒了吗?”云鹿询问道。
稍等了片刻,卧室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云鹿抬手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动静。云鹿拧开了房门,床上的北森像一只蚕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半张脸,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正是香甜。
云鹿轻声走到床头,还未来得及站稳。床上的人突然发力,一把将云鹿拉倒,一手锁住云鹿的肩膀,一手按住云鹿的手,双腿也左右开弓,分别压住了另外一只手和腰腹。
北森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再加上云鹿走过来时丝毫没有戒备之心,导致云鹿的防御力大打折扣。如若是换一个人,可能两个人也需要较量一番,绝不会这么轻易得手,关键对面的人是北森,云鹿一时松懈了警惕。
云鹿唤了一声,“北森?”
北森有着压倒性的力量,让压在身下的人很难反抗,一看就是练过很久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警惕。
云鹿不确定北森是因为梦游,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眼神怔怔的看着北森。
北森的眼神中透露出残刀嗜血的清冷感,并非睡眠中混沌的眼神,整个气场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凛冽。
此时,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耳中,“小朋友,做噩梦了吗?”
北森惊觉自己将云鹿制约在身下,僵硬的手臂逐渐放松,高昂的脖颈缓缓垂了下来。北森并没有回答云鹿的疑问,只是简单的抱了一下云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找回了遗失已久的真气,又慢慢的将身体藏进被子中。
仿佛刚才只是云鹿一时的幻觉,北森没有杂音的呼吸依旧,只剩云鹿半躺在双人床的一侧。
云鹿觉得北森在遇到自己之前一定有很多别样的经历,他能够确定透过刚刚北森的眼睛,北森当时已经醒了。只是如果他自己不愿意提及,云鹿也不想让他纠结,北森的眼神中有着喘不过气的压力,以他平时的性子,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在云鹿跟前的北森他想让他自在点。
云鹿走出了次卧,就像从未进去过一样,开始了每周末例行的打扫。
十点钟的提示还未响起,次卧的门打开了,北森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也梳理过。
云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整理着Dede的毛发,旁边的餐桌上摆着早已做好的早餐,为了保温每一个餐盘上都倒扣着另一个餐盘。
北森在刚才擒住云鹿的时候就完全清醒了,但是碍于面子不知道如何面对云鹿,而且又纠结和云鹿解释刚才的行为,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周遭的空气都飘着尴尬。
“睡醒了吗?”云鹿问。
北森点了点头,“我……睡觉不老实。”
云鹿将Dede的杂毛包进纸里,放进了垃圾桶,“尿床了吗?”
云鹿问得一本正经,就像披着羊皮的狼一样,“你这人,你好意思说比我大吗?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哪句话能让外人听。”
“你听就够了,尿床下次注意,毕竟我独居久了,家里的床单不多。”云鹿说完起身走向了餐桌。
“看你年岁大,我不和你计较。”
云鹿递过筷子,“来吧,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逛逛家具城。”
————————
北森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外卖心里想着,云鹿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应该没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装弱势的事情吧?
大家不都说年龄小,又弱势的群体往往会引起同情心,会获得更多照顾吗?
那为什么午饭不给吃?!又要去家具城,去了家具城毫不犹豫就买了一套新的电视柜,而且又很痛快的订了当日配送。
当日配送倒是没什么,关键当那个电视柜放到单元门口的时候,云鹿显然没有打算动手挪它的意思。北森觉得此刻不展示男友力更待何时,然后北森靠一己之力抗起了电视柜。
也不知道云鹿哪里那么多闲钱,买木质这么好的电视柜,背上去的那一霎那,北森已经开始后悔了。北森总觉得跟在背后的云鹿,在自己转身的时候瞬间收起了笑容。北森觉得何必连客气一下都没有,就说自己能够搬动呢?
您倒是和我客气一下啊?
然而,没有。
云鹿就默默地跟了一路,谋杀亲夫这事,如果云鹿排第二,没人敢碰第一的位置。
男人都要面子,北森等到把电视柜运到云鹿家的时候,真想把这六个字敲碎了,顺便碾成粉末,沏成水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