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戚漠还是没转过弯来，仿佛没听清楚一般，“你说什么？”

林南泽脸都要红透了，整个人看上去软乎乎的，像只冒着热气的小笼包。他忙乱地低头掩饰，“咳，没什么。”

让他再说一遍还不如去死。

“不是，”戚漠这时候倒是听清楚了，“你刚才明明说了…唔。”

他被林南泽捂住了嘴。

林南泽捂着人的嘴，偏着头不敢看戚漠，却也不说话。

戚漠反倒大大方方地盯着人，目光有些复杂。

撩拨人撩多了，不会真撩到了？

不是，他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林南泽自己说的愿望，而他的工作就是完成这个愿望，现在难得有点要成的苗头了，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他不希望林南泽喜欢自己吗？

戚漠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不太妙啊，他微微皱眉。

二人僵持间，陶越伦呼喊他们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南泽如梦初醒，骤然拿开手，终于找到突破口似的，转移话题道："我们回去吧，还没拍完呢。"

戚漠揉一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暂时别想太多，赞同地应一声后跟着林南泽回了片场。

再次见到陶越伦，林南泽心里还是有些虚，眼光躲闪着不落到他身上。

陶越伦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到底没消气，便没理睬林南泽，只看着戚漠说道："导演说刚才林南泽加的动作很……还行，不用改，就是……"

何止是还行，导演对林南泽的冲动发挥简直不要太满意。

戚漠瞟一眼身边仍在窘迫的男生，替他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要给你们再补一个特写。"陶越伦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不满。

戚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嘴上没明说，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拍个特写罢了，我们还能拍，放心。"

陶越伦最讨厌他哥这种轻描淡写的样子，思来想去还是气不过，终于看向林南泽，狠狠瞪他一眼，警告道："你待会儿要是还用力咬我哥，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说完，不等戚漠训他，陶越伦一溜烟跑回导演身边躲起来，俨然将心宽体胖的导演当成自己的守护神。

"小孩子脾气。"戚漠嗤笑一声，转头对林南泽道："你别放在心上，他没恶意的。"

"我知道。"林南泽小声道。

他当然知道错在自己，可心里却莫名有些委屈。

呃，还有一点他不想承认的羡慕。

能耍小孩子脾气的感觉好像很好啊。

可惜他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他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在羡慕的。

谁曾想，这一点小情绪，竟是影响到了后面的拍摄。

"卡！"

在导演的第三次叫停之下，林南泽终于体会了一把那种无论做什么都被否定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