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显然听入了迷，追问着：“然后呢？”

“很遗憾，它去世了。”何非台垂下眸子，“后来医生说那条狗得了重病，和大多数狗一样，它们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时会避开主人，独自躲在一个地方等待死亡。”

“这件事想必对您很大影响吧？”

何非台点了点头：“没错，我那个时候常常会想如果我多注意它一些，可能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我选择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如果我们对来访者多一些关注的话，能够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采访结束后，何非台来到秦舸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久等了。”

“没什么，离订位的时间还早。”秦舸从椅子上站起身，助手为何非台送来外套，两人一同步行到地下停车场。

“说起来，你刚刚说得那个宠物的故事是真的？”秦舸坐上了驾驶座，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道，“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动物。”

“那之后再没养过罢了。对了，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男朋友前阵子不是想养猫吗？”何非台答道，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对于好友的避而不谈，秦舸只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跟着往下聊了下去：“他是看着什么都想养。”

何非台对自己好友恋人的活泼性格也略有耳闻，此刻体贴地问道：“我有个病人家里正好有母猫生产了，小猫再过一个月就准备送养了，需不需要我帮你问问？”

“再说吧，回去后我先去问问张夜。”

私心来说，他的确希望张夜能老实在家多呆会儿，不要每天跟着粉丝们凑来凑去。忽然想起什么，秦舸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问道：“我听你助手说你让她订了那家顶楼餐厅？为什么不定圣诞那天的位置，你又不是订不到。”

冬季天黑得快，不过晚上七点天就已经全暗了下来，下班高峰期的马路堵得不行，还飘起了毛毛细雨。过了一会儿何非台才缓缓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工作而已。”

“你什么时候变得不懂风情了，”秦舸显然不信何非台的这套说辞，“你可不像那种会在别人谈情说爱的地方谈工作的人。”

何非台心知自己瞒不过好友，似笑非笑地解释道：“是个认识的小朋友，看起来可能需要心理疏导的样子，所以打算请他吃个饭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