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意外都说了一遍以后，所有人都出列了，前排的人占了大多数，死法是上节课他说过的最蠢的死法。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去练！练到死亡率为零！”

下课后吴定波和阮千去食堂，路上吴定波问他，怎么就想到要检查。

阮千说：“因为数据有异常。不过更多的原因还是以前出过这样的事。发动机温度比正常值高了零点二摄氏度，驾驶员没在意，轰，炸了。那还是一代机甲，机甲组成员全部死亡，另外九人轻伤，修复空间站都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你记得倒清楚。”

“恰好而已。”阮千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天，太阳挂在天上，在云层的掩盖之下做最后的挣扎，霞光蔓延到另一边，偶尔有鸟飞过，留下几声悲伤的鸣叫。

“在看什么？”

“前线空间站。”

“看得到吗？”

“看不到，”阮千低下头，“但还是想看到。”

夜里阮千睡不着，翻了好几个身，终于忍不住走下床出了卧室到阳台上找到吴定波：“大晚上嗑瓜子吓人？”

“别人都没闹，就你有意见，事多。”吴定波把没嗑完的瓜子揣进兜里，“自己失眠还怪着我了。”

阮千拖过一张小板凳坐下：“我是失眠，你呢？”

“看星星呢。”吴定波指着天上的一个小红点，“澜澜说想看星星，我答应她有机会带她看特别大的星星，结果因为她身体不好一直没办成。今天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带她看星星，我说马上，可是马上是什么时候啊？”

“你指的不是星星，是空间站。”

“前线空间站？那刚好啊，你不是想看，那就是。”

“中转空间站。”阮千一只手托着下巴，“这里看不到前线空间站。”

“你知道？”

“知道，以前问过。”阮千笑了，好像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东西，“那时候奥利维尔还没上去，我问他以后怎么看见他，他说看见那小红点了吗，我说看见了，他说以后要是他到那里去了，就说明他回来的日子不远了。不过后来我想，我干嘛非得等他回来，我不能去找他吗。”

“等会儿！你们俩认识？”

“认识，邻居，我爸妈走了以后我经常去他们家蹭饭。”

“那你是……报恩？”

阮千笑了，吴定波见不得他笑。阮千长得本来就有点像个女的，一笑笑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哪是啊，我是喜欢他。”

吴定波摔地上了。他爬回椅子上：“他喜欢你吗？”

“不知道，不过他喜欢男的。高中时候他早恋，领了个男孩子回家。不过高中没毕业就分手了。”

“和你有关系吗？”

阮千没说话，微笑着看着吴定波。吴定波怕了，跑回自己卧室睡觉去了。阮千抬头看着星星，中转空间站的红光在黑色的夜幕下格外显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