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泥用石头砸一下就开了,阮千解开肠子,拨开叶子,一只没脑袋的鸡躺在那里,香死人了。
两个人没说一句话,扯下一个腿就开始吃,满林子都是吧唧嘴的声音。油流到手上了,谁管它。吃了腿还有翅膀,吴定波刚伸出手,一束光就照到了鸡上。
两个人被教官叫去谈话谈了半小时,鸡也没了,第二天还要在所有人面前做检讨,今晚就要写好。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林子里起了雾,有个女生早起去河边洗漱,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一个鸡头,毛被水汽打湿,一缕一缕的,边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好歹是以后要上战场的人,那女生强忍着恶心绕过去了,接着在河边漱口。
集合以后教官让阮千两人出列,读检讨。阮千中规中矩地读完了,就是声音小,连第一排的同学都只有一半人听清了。吴定波在阮千读完后清清嗓子,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往前走了一步:
“检讨书。首先,我在这里为昨晚发生的事,向各位表达诚挚的歉意。我身为阿尔诺依皇家学院的机甲战斗系学生,居然犯下如此大错,有愧学校盛名,辜负恩师厚望。我昨夜一直在思考,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以下是我昨晚坦诚且详细的犯罪经过。由于食堂提供的伙食所含热量不足以维持一个处于生长发育期的正常男性所需,我在熄灯后想到了一个罪恶的点子,盗窃。
“树林里有野鸡,后经证实是放养的家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一个生命,而我为了一己私欲,将它残忍杀害。我将鸡头砍下后,去毛,清理内脏,至处理完毕,我又将罪恶的目光投向当地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的树叶极大,可以包住一只成年公鸡,况且我杀害的只是一只小公鸡。
“用树叶包住鸡后,外面抹泥,将它放在事先挖好的浅坑之中,当柴烧的木头个人建议用那种结了红色浆果的木头,不用太大,大了不好烧。
“那位同学控制一下,我知道你为小公鸡打抱不平。我也很难过。之后用干草引燃,控制好时间,再用木棍扒出鸡。我在做上述一系列事时心中一直在纠结,我这样做好吗?但树叶被褪去,鸡皮焦黄,热气腾腾,我的本能盖住了理性。我扯下一只鸡腿,咬下一块肉。鸡肉酥烂,动物油脂的芬芳与果木清香在口中纠缠,不断刺激我内疚的心,我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是的,同学,我就像你现在一样痛苦。
“鸡腿是不够的,我沾满油的手又伸向了鸡翅膀,这时,教官出现了。我看见他慈祥而又威严的面容,好像看到了我姥爷。我的姥爷是一位很伟大的人,我从小被他教育要当一个男子汉,所以我没有逃避,而是站起来直接走了上去。
“我是感谢教官出现的,他及时阻止我继续堕落,谢谢教官,我已经明白了自己有多么的可恶,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请大家多多帮助我,指导我,谢谢!”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后来他们比计划的多跑了三公里。学校从此传开了,新生里有两个特别皮的家伙,别人觉得什么事不好他们就干什么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