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州果然是个炸毛,跟刺猬似的浑身长刺,碰都碰不得,裴展三两句话就气得他咬牙切齿。
“我哥是个烂好人,就是被狗咬他还要把腿送上去,就怕狗咬得不过瘾。他之前求我不要理,我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既然你不知悔改,我还啰嗦什么,有种就约个时间,保证你下次再开口就知道喊谁爹爹。”
裴展觉得有意思,炸毛这智商,怕也不比怂包赵钦州好多少,想打架,他难道以为还用他亲自动手?
听赵晋州郑重其事留话说随时等着教他做人,裴展就笑得没完,最后对方挂了电话他还在笑,笑完更来了兴致,好奇这人到底几斤几两,哪来的自信跟自己叫嚣。
裴展前面调查赵钦州都没怎么上心,这回赶上他实在无聊,就让人把这赵家兄弟查了个底朝天,最后连他们家养着几只蟑螂都一清二楚。
就赵家这样的底子,就赵钦州赵晋州两兄弟凑起来不够两钱的脑子,连带着所谓的战书都是个笑话,裴展还真是有些失望。
前面的车还没动,开车的倒是三三两两下来了,撑着伞或者光着头往前头看热闹。
裴展打开窗户抽烟,雨还挺大,被风吹得迎面砸脸上有一丝丝痛,他被烟倒灌呛到了,咳了几声越发烦躁,也拿了把伞下车打算看个究竟。
斑马线上围了一圈人,裴展看不到里面,只听到人群里推搡吵闹的声音,和周围几句看热闹的议论。
“快处理完吧,堵斑马线上算怎么回事!”一个大概赶时间的男人杨着声音喊。
另一个中年女人小声说:“这一看就是碰瓷啊,又没死没伤的,死拽着人家小伙子赔钱,看把人吓的脸都没血色了,这要晕倒算是谁的?”
“真不是我,我没碰到他,而且,而且我走得慢,不可能撞到人……老爷爷,我真的没有撞到你,求求你跟他们说,不是我……求你们让我走吧,真不是我……”
这个声音高得离谱,而且带着颤声,说话又前言不搭后语,怕是真给吓傻了。
再听那个据说被撞的老人,声音倒是不大,也不晓得是真痛还是假痛,哎唉哟哟没完,还一口咬定凶手死不改口。
“……就他离我最近,怎么不是他?哎哟我这老骨头,还不知道断了几根……你们不能放他走,欺负老人还有没有人管了……”
裴展对这种事向来没什么耐心,更谈不上同情谁,单纯是想到公司那头,再晚下去,裴渊估计真要把他从家谱上除名。
“喂我说,”裴展冲人缝中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是不是真撞不是有监控吗,还有老头既然伤这么重,建议送医院检查一下。”
他这一喊,旁边的人纷纷表示赞同,说到底这个时间大家都有事赶时间,等不起这碰瓷戏往下演。
就在裴展喊着把人送去医院的时候,那个一大早就被倒霉鬼缠身的年轻人颤颤巍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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