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这一脚被姚乐乐踹开了,他骂赵钦州,人家也不搭理他,他这火烧得不痛快,索性把苗头对向姚乐乐,恶声恶气道:“姚小姐牛逼!为这么个怂包连朋友装模作样的面子都不要了!我就问你,这怂包到底是你谁啊,要你这样护着?”
“朋友!不过你有吗?”姚乐乐反唇相讥,“就这屋里这些?笑话!你信不信他们巴不得你又作出什么祸来,如果哪天你犯浑被人打了杀了,他们第一个反应也是鼓掌,你还当你多厉害,人缘多好,明明就是蠢!”
姚乐乐今天算是气急了,什么重话张口就来,不过真要说也不算气话,她以前就说过,裴展从不当回事而已。
“乐姐,你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太冤枉了啊,”洪见东面子挂不住,也带了点气,“这位赵先生自己说给裴少助兴,我们以为他要唱歌,结果不是,他拉着裴少跟他跳舞……说实话,他那哪叫跳舞,根本就是,就是……”
洪见东一副难启齿的样子,但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有人自作聪明地附和。
“对对对,刚才我们都看到的,裴少还推他来着,说他是你朋友,这样不好,但他说没关系,还说他会的东西可多了,裴少肯定没见过,这不就进这里来了。”
比起这些跟裴展一丘之貉的人,姚乐乐当然更相信赵钦州,这人每次见面,无论吃饭还是喝东西,就是买瓶水,他都会抢着付钱,哪怕事后他会不好意思地告诉她,下次他可能请不了这么好的,因为他画的稿还没交。
赵钦州从不掩饰自己没钱的事,他连自己脑子不灵光被邻居小孩追着往衣服里塞虫子都告诉她,他怎么可能会是试图勾引裴展的人。
这就好比她永远都只信裴展欺负别人,而别人不可能欺负他一样。
什么人会做什么样的事,姚乐乐看得很清楚。
“是吗?”姚乐乐扫了一眼搭腔的人和洪见东,却问裴展,“他们既然这么说,看来这事差不多是这样了。裴展,你的伤我负责赔偿,随便你要什么都行,同样的,赵钦州好像伤得不轻,但他可能是装的,所以我建议还是麻烦裴渊来一趟,这包间是他的,他最清楚有没有什么可以还原真相的法子。我不想因为今天的事误会你,但我也不想冤枉任何人。”
姚乐乐说完抬头望天花板上看了一圈,一边拿手机拨电话,一边附身对赵钦州说:“钦州,你放心,我会一直跟你一起,有什么事也别怕,我在呢。”
赵钦州终于缓过一口气,伏在床边剧烈地咳嗽几声,姚乐乐帮他拍背,他扭过身对她摇头,然后撑着身体坐起来。
他脸色太差,跟死人差不多的白,只有嘴巴被咬破的地方能看出点血色。
姚乐乐看得难过,伸手想抱抱他,赵钦州勉强笑着把她的手挡开,自己挪到床边慢慢下来,众目睽睽下朝门外走。
门口堵着的人个个都不瞎,这屋里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可能是这人沾上风,他这样子,说是从鬼门关转回来都不为过,于是面面相觑,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赵钦州脚步绵软地走出去,却不是往包间外走,而是来到包间沙发边,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趴下去,借着屋里变幻的光找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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