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爱掉眼泪,上一次还是去年年中,裴渊趁着酒意跟她坦承性向,看到那个一贯板着脸不拘言笑的人也会红眼睛,她才情不自禁心软落泪,以至于又想到自己原来情路如此坎坷,越发应景地哭个不住,哄得裴渊抱着她说对不起,保证说以后她有任何需要,他绝不会推辞。
姚乐乐对裴渊本就没有那种感情,不需要对方愧疚之下许诺重利,不过那一刻她的确如释重负,婚约不复存在,阻碍她幸福的屏障又少了一重。
可惜一年过去,她跟那个人依然毫无进展,她终于承认,无往不胜攻无不克的姚乐乐,遇到命中注定的顽石了。
在楼下坐了几分钟,剩下的半杯冰水也被喝完了,服务员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加水时,姚乐乐道了谢,进洗手间收拾完自己,然后上楼。
包间里气氛依然热烈非凡,音乐震天,唱歌的喝酒的掷骰子玩牌的,不一而足,但这热闹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诡异。
姚乐乐很快意识到总有人在朝自己看,她跟裴展这些朋友不能说不熟,毕竟大家差不多的圈子,平时少不了打交道,但也还熟不到他们可以这样明目张胆议论自己。
应该是议论,那遮遮掩掩交头接耳的神态,姚乐乐在娱乐圈没少见。然而是因为什么?
姚乐乐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这才终于想起她忘了什么。
赵钦州!她刚才出去打电话,却把他独自留在这里,但现在他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裴展。
“裴少呢?”姚乐乐随便问了个人,“还有跟我一起来的朋友,看到去哪了吗?”
“不知道,我刚才走开了。”被问的人笑着又说,“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姚乐乐坐回来,不知怎么,余光还是不断接收到奇怪的视线,这些人似乎在等待什么,而她却不知道。
洪见东给姚乐乐递了一杯酒过来,姚乐乐随手放到茶几上,开始打赵钦州的电话,然后一眼看到身边沙发缝隙里闪烁的光亮。
那是赵钦州的手机,很老的款式,姚乐乐之前开玩笑说赵钦州还活在十年前,他却不以为意地说他其实活在上个世纪。
姚乐乐把赵钦州的手机捡起来,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于是猛地看向洪见东,倒把对方吓了一跳。
“裴展呢?”姚乐乐盯着洪见东语气严厉地问。
洪见东也没想到赵钦州的破手机会掉在沙发上,如果不是,他大可以说那人已经走了,之后再发生什么都不关他们的事。
可是现在,姚乐乐显然不会相信那样的说辞,她不傻,不问赵钦州却问裴展,一定是起了疑心。
“见东,”姚乐乐沉下脸,“我直说吧,裴展没正形我不管,但赵钦州是我带来的朋友,他要是出什么问题,而你明知道却不说,这笔账最后怎么算,你想想清楚。”
姚乐乐气势十足,洪见东在她面前向来也不敢太造次,再说裴二少把人带进里间,真要发生什么这会儿也早发生了,他拦不住裴二少还说得过去,可要是阻拦姚乐乐找人,却无异于自掘坟墓。
“见东?”
洪见东推推眼镜,扯出一个为难的笑,说:“乐姐,二少正跟赵先生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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