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州接不上话,又找不到别的可聊的话题,就提上东西沉默地跟着。
裴展心里有气,莫名其妙的就又炸开了,突然停下来,转身冲赵钦州压着声音喝问:“你什么意思?没生病,那就是故意躲我是不是?你不想见我,以为我想见你吗?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谁爱做谁做,我他妈最讨厌……”
虽然裴展已经控制音量,前面的裴渊还是听到了,从上往下看,意味深长地咳了一声。
裴展才不管裴渊的警告,反而仰面瞪回去,冒火道:“咳什么,就是你多事!”
裴渊拧眉,大家长大总裁的威严又原形毕露,沉声呵斥:“不愿来就回去!”
“回就回!”
裴展不甘示弱,果然转身就要走,却被赵钦州一句话又给拦着了。
“不是,躲你……”赵钦州脸上原本就缺乏血色,但这会儿急也急了,跑也跑了,脸上除了汗,倒也泛起浅浅一层红,但怕裴展的本能还在,垂着眼说,“是,发生,一点意外。”
裴展正要问什么意外,赵钦州瞥见裴渊已经从家门前走过去了,忙喊道:“裴总,就,就这里,不要,往上走了。”
“他叫裴渊!喊什么裴总,你又不是他的员工!”裴展这也能发作,“你这人能不能硬气点,难怪连个孩子都敢欺负你。”
赵钦州老好人地哭笑不得:“没有欺负我。”
“那就是欺负我不认路!两百块,妈的,那小子心真黑!”
裴展说完,见赵钦州光站着不开门,没好气地提醒道:“愣着干嘛呢?开门啊,你们家就这么招待客人啊,把人堵外面?”
“你能闭嘴吗?”裴渊问。
裴展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倒也真不说了。
赵钦州还是没开门的意思,裴展以为他这是无声地抗议,都被气笑了,说:"行吧,不开就不开,大家站着说话,锻炼身体。”
“不是,我不开,”赵钦州隔着门往里看,又转过来窘迫地解释,“我忘拿,钥匙……”
裴展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视线扫到裴渊也难得一副憋笑地表情,心里不爽,看回赵钦州问:“那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先回去,等你想办法开了门,我们再来?”
赵钦州再怎么迟钝,也知道没这样赶客的道理,忙说:“不用,我打电话,很快。”
裴展眉头舒开又皱紧,等不及地催道:“你倒是打啊—草, 你该不是连手机也忘了拿吧?”
“是,是忘了,”赵钦州恨不得脸都埋胸口了,支吾着问,“能把你的,借我打,一下吗?”
裴展生平很少佩服什么人,像赵钦州这样,能在同一时间傻出这么多花样,倒也让他大开眼界了。
“你能记得号码?”
虽然语气嘲讽,裴展还是掏出手机,把屏幕解锁递过去,赵钦州伸手接时,他却拽着不放,讽刺地又问:“会用吗?跟你那老人机可不一样。”
“知道!”
赵钦州再好脾气,也经不住被这么冷嘲热讽,手里猛地用力,把手机拿了过来。
“嘿你……”
赵钦州看了裴展一眼,背过身开始拨号码。
他记性确实不怎么好,但小孩子都会被要求背诵家人电话,他当然也记得。
不过烦人跑腿这种事,他只能找赵晋州,虽然妈妈可能更好说话,但她要是有什么疑心,追根问底起来更难应付。
一串号码拨完,赵钦州盯着屏幕等电话接通,但就这空当,竟被他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裴展的手机里存有赵晋州的号码,名字写的是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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