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隔得有点远，浩子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着。于是那个警察又喊了一声。

这次似乎是听见了，那两个年轻人停下脚步看着他们反应了好几秒才对着他们这边打招呼：“是你啊。”

柳怀绦在后面一边跟着警察走，一边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

那警察跟他们交谈了几句便说明了来意，开始例行问话。

柳怀绦在后面看着，表情有些难以捉摸。“这年轻人好像是个慢性子听力似乎也不太好，小警察每句话都得说两遍他才能反应过来。”

等那俩年轻人走后，柳怀绦委婉地问了一下小警察。那警察挠了挠头说：“我也觉得纳闷呢，以前可是机灵得跟耗子似的，怎么今天反应这么慢。”

他们心里一沉，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似有若无的妖气，这山里肯定有什么秘密。

经过一段昏暗的路，前面传来了机器的嗡嗡声和人们工作的声音，柳怀绦竖起耳朵听了听，心里不禁疑惑为什么没有交谈声。

“呦，”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传来，“怎么来警察了？”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声音的来源叼着烟走过来，是个肥胖的男人，一大把年纪了脸上还长痘，油光满面的红，再因为虚伪的笑露出了被烟熏黄了的牙，让人还没怎么跟他接触呢就不由得心生厌恶。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包工头。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这人的样子，警察也不愿意这人多说话似的，单刀直入道：“有人报案刘炘失踪了。”

包工头为他们发烟的动作没停：“刘炘？长什么样子呀？”

“求求警官你们多担待担待，”他又露出他的黄牙，“咱们工程队里人这么多，我又不比你们从小生活在这的，记不全。”

包工头对那两位警察打太极的时候，桓青观察了一下四周。这离开挖的洞口已经很远了，自然光根本照不进来，只有顶上吊着的几盏白炽灯作为光源。

他和柳怀绦此时都绷着神经。他们走到这感受到的妖气是来自是四面八方的，根本分不清眼前的工人们谁是妖，所以对每个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一个工人推着推车转移石料，一不小心撞到了正在说话的包工头。“你他…”包工头正要骂人，突然想到此时有警察在于是及时闭了嘴。他笑了两声试图掩饰，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工人语带不快地说了句：“毛手毛脚。”

包工头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快走吧，快走吧。”那工人抓着手推车杆，也不看任何人，盯着前方虚空的一点半响才道：“对不起。”

“不是都说了让你走吗？快走快走，别影响心情。”包工头带着怒意拍了一下那工人的背，那工人被他拍的一趔趄直起身又恢复了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又是半响才推着装满石料的推车离开。

柳怀绦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愈发觉得别扭。这个人反应过程…怎么跟刚才的浩子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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