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绦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我们也不想再让您伤心，不过为了早日抓到伤害张教授的凶手，只能麻烦您再配合一下。”

张太太没有办法，只能带他们又来了张塞朗的卧室。

他们仨这次是贴了观魄符的，如今一近房间就发现跟前几次来有很大不一样。屋子虽然向阳，但却让他们觉得阴冷无比。

张太太还顾着掩饰那墙后的秘密，结果他们三人连顾都不顾，各自在屋里的其他地方搜寻。

小周抽空跟张太太说话：“张太太，您先歇着吧，我们都是正直的公职人员，不会把您家弄得太乱的。”

“弄乱了，一会让佳悦帮您收拾，您看怎么样？”

小周看起来是三个人里最小的，像那种从小被家里人宠到大的有礼貌又幽默的男孩儿。本来是特别讨中老年妇女喜欢的模样，可张太太现在看着他的脸听他说话，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的手心冰凉，却只是勉强笑了笑：“不碍事，怕你们有事要问我，半天找不到不就耽误了吗。我在旁边跟你们一起搜方便一些。”

“你们看。”柳怀绦站在床前道。

王佳悦和小周凑上前去，床头有一道不甚明显的裂痕，很细但很长。

前几天还没看到，这次看到肯定又是观魄符起了作用。是地府的东西。

小周想了想，说：“这个不像是自然开裂，像是被劈了一刀。”

王佳悦凑近吸了吸鼻子，顿时感觉有些冷。

那个味道不明显，只有凑近了才能感觉到；也不好描述，很冷，王佳悦在闻到的一瞬间只想起腐朽的棺木，让她瞬间心底生寒。

王佳悦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柳怀绦看她这样，不由地沉声问：“怎么了？”小周过去支开张太太，王佳悦定了定心神才向柳怀绦解释。

两方沉默。

柳怀绦目光落在那道痕上，皱着眉思考。他的表情很严肃，甚至显得他有些凌厉的不近人情。

三人跟张太太告了别，又驱车回到山监局。

柳怀绦带着他俩去了地下室。地下室是山监局放文献的地方，很多东西都是绝本。他记得几百年前似乎听闻过地府有一种武器很符合今天看到的痕迹，削铁如泥都不足以形容它。

“查到了！”王佳悦道。

书上说，千刃，千鬼之魂锻造，斩万物，杀无形，破生气，碎魂魄。

…

一条条看下来，那道裂痕似的东西已经能确定是千刃留下的痕迹。可这能拿到千刃的鬼魂，能是什么普通的鬼魂吗？

柳怀绦愈发觉得事情棘手。

“再调两个人，盯着柯怜。”柳怀绦道。柯怜能认识这么大有来头的鬼魂，一定不简单。

昨晚的小纸人肯定也没什么用了，就一个轻飘飘纸片，跟不了柯怜。

——————

王佳悦今晚回家的路，还是有些难走的。看不见时也不觉得什么，现在看得见了，路上不时就会碰见透明的、半透明的游魂。

王佳悦选择视而不见，匆匆低着头穿过游魂往家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隔很久才能看见一盏昏黄的路灯，在一片浓黑里发着光，给夜里挤作一团嘤嘤嗡嗡乱叫的兽虫照明。

这条路上路灯刚换了，换的白炽灯，白光照在惨兮兮的地上。王佳悦走在路上，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王佳悦脚步猛然一顿。

她被两条腿挡住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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