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只是去寺外的洞里冬眠了而已,为什么回来之后,寺庙就被一把火烧掉了?
小蛇不知道,自己这一冬眠,又眠了几十年。
大雨瓢泼,没受过安全教育的小蛇伸长脖子站在废墟顶上。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划破天空,劈到小蛇身上。
小蛇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赵昌绪家了。赵昌绪吊儿郎当地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婴儿床上穿着纸尿裤的小胖娃娃。
赵昌绪问:“醒了?”他声音有点粗,猛的一听到还让人有点怕。
赵昌绪默认小婴儿不会说话,没准备要答案便径自道:“你是蛇精是吧?哎呀,看起来还是刚化型的,形态都不稳。能听得懂人话吗?”赵昌绪默默下巴冒出来的一点胡茬自言自语,“能化成人形少说也都有灵根,应该听得懂。我就长话短说哈。”
赵昌绪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我是老虎,你以后呢叫我爸爸就行,”他嘿嘿一笑,“一会儿你妈就来了,你妈特别漂亮。”
“你妈还挺喜欢你的。”赵昌绪说这句的时候语气不怎么高兴。
昨天薛莺一看见这小婴儿,瞬间母爱泛滥,就立马决定要把这捡来的小蛇当亲儿子养。
赵昌绪不怎么乐意,虽然他救了小破蛇,但他可不愿意养,他跟薛莺两个人多好啊,干嘛来个破孩子破坏和谐的二人世界。
但薛莺的话他哪敢不从。他只是拐弯抹角地说:“这小蛇能成精,少说也得二三百岁了,怎么能叫你妈妈呢。”
薛莺把孩子抱在怀里摇,杏仁眼一瞪:“怎么着?不能叫吗?那你比我大一千来岁,难不成还得我叫你祖宗?”
赵昌绪耳一缩,健壮的千年虎妖瞬间化身为现代哈士奇:“祖宗,你说的都对!他以后就是咱们的亲儿子!”
听力灵敏的老虎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他远远就听见楼下倒车的声音,于是立马动作敏捷地窜下楼去接老婆。
徒留小婴儿在摇篮里蒙圈。
小婴儿当然听得懂赵昌绪的话,只是他从小接触的就是之乎者也,对这老虎的大白话还得反应一会。
小婴儿尝试着张张嘴,可以发出声音,但奶声奶气的。他便对着天花板自己ā á ǎ à一番。
薛莺推开门就看见儿子在婴儿床上咿咿呀呀,立马把手里的东西甩给赵昌绪,穿着拖鞋哒哒哒哒过去抱孩子。赵昌绪有些许不满。一条破蛇重要还是我重要?
小婴儿被薛莺温柔的抱起。“呀!孩子怎么摸起来这么凉?老公这怎么回事儿!”赵昌绪被“老公”两个字迷醉,美滋滋在心里放了朵烟花才替薛莺解答:“他是蛇。”
“冷血动物。”
薛莺放下心,把孩子轻轻晃了晃,面上尽是喜色:“好可爱的蛇!”
可爱屁!赵昌绪腹诽。
但看着薛莺生动的表情,赵昌绪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过几天带他去众安局上户口。”
众安局就是妖界公安局。但是妖的化形比人的出生难统计的多。所以虽说众安局登记了大多数的妖,但仍有一些黑户横行人间。因此,又成立了山监局来管这些妖魔鬼怪。
还好国家明文规定,建国之后不许成精,这才使这两个部门的任务量减轻了不少。
薛莺把孩子抱到赵昌绪手前:“你也来抱抱。”赵昌绪手脚僵直地接过孩子,和孩子大眼瞪小眼。
薛莺噗嗤一笑,戳了戳小婴儿的脸。“昌绪,”薛莺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赵昌绪拧着眉和婴儿对视,小婴儿皮肤滑滑嫩嫩,小脸干干净净。赵昌绪心头一软,“叫佘炤吧。 ”
小婴儿咂摸咂摸了下这个名字,觉得还不错。
于是小婴儿张口说话:“多谢施主。”
赵昌绪差点手一抖把孩子扔出去。
巨大的冲击让他一下没兜住,脱口而出道:“这破蛇怎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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