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绦似乎才被他喊回神，换了个离他更近一点的位置。不等佘炤想办法往后缩，就直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他：“你去云里山看我干什么？”

“我…”佘炤闪躲他的眼神，这道题他回答不出来。

但柳考官似乎也不在意答案，紧接着呦逼问道：“你还爱我？”

这道题佘炤也不会。

“你不好意思说？”柳怀绦点破他。

佘炤下意识地反驳：“不是…”

“那你为什么今天把孩子带过来？”柳怀绦没再追问刚才的话题。

“你想用孩子要挟我？”

“不是！”柳怀绦逼他越来越近，佘炤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整个后背都贴在了沙发上。

眼看他退无可退，柳怀绦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淡淡地问他：“那你来做什么？”

这道题需要佘炤好好回答，但他依旧在一时半会儿解不出。

我来做什么？佘炤拿这个问题问自己。把孩子给他看看？然后呢？再控诉一下单亲父亲养孩子的苦？

两方沉默被宝宝嘹亮的啼哭声划破。佘炤回过神，站起身熟练地抱起孩子。他摸了摸宝宝的纸尿裤，转头问柳怀绦：“能用一下卫生间吗？”

“当然可以，”柳怀绦看着他回答，“要换的话可以去卧室的。”

佘炤想了想也对。这么客气干嘛，反正是柳怀绦的孩子。

佘炤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柳怀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围观。

他被惊住了。他没想到佘炤现在照顾孩子这么熟练，明明对方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孩子。

宝宝在对方身边长得这么肉嘟嘟，连哭声都是中气十足。对佘炤这张育儿白纸来说，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佘炤一边动作轻柔地换尿布，一边放慢了语速哄孩子：“宝宝乖，别哭。”

声音太温柔了，温柔到柳怀绦的眼神都软了。

宝宝哭声减小，眼角还挂着泪花，葡萄似的眼睛还蒙着一层水雾就被新环境吸引，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两只小手摆在身体两侧半握着小拳头。

柳怀绦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手指一下就被宝宝握紧了。他心头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竟然是他的孩子。

佘炤随口说：“你抱抱他。”

“我？”柳怀绦一愣。

“就知道你不会。”佘炤看了一眼他，轻轻抱起了孩子。柳怀绦的手还被宝宝牵着。

柳怀绦的心化成了一摊水。

佘炤还不肯正视自己的心，于是又该他使手段了。

他晃了晃手指，宝宝的小身体也跟着扭了扭。他眼里染着愉悦喊佘炤：“老婆。”

佘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声音里都带着颤：“你叫我什么？！！”

“老婆。”柳怀绦又大大方方喊了一次，直视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并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佘炤的脸涨得通红。一时间抓不住重点，脑袋打铁道：“你要叫老公…”

柳怀绦从善如流：“老公。”

“呸，我说错了。”佘炤赶紧纠正，“咱们…咱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你你别乱喊！”

“怎么能叫乱喊？”柳怀绦反问他，“你刚才没回答我，我就自己想明白了。你肯定还爱我，要不怎么会偷偷摸摸去山里看我？今天肯定也是因为太想我才过来的…”

“你别乱猜！”被戳中了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初衷，佘炤急急忙忙打断他。

“怎么叫乱猜？”看他这幅反应，柳怀绦心里愈发有把握，心情好的都快飞起来了。他猛然觉得分开几个月还挺好的。

谁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呢？

出个差，老婆孩子全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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