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左思若站在门口冲刘盼雪的背影喊道。

“思若！”刘盼雪本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她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正是阔别数年的左思若。

左思若轻轻抱了抱刘盼雪，他给站在一旁的陆泽嘉介绍说：“你要叫阿姨，你刚出生的时候她照顾过你呢。”

刘盼雪看着眼前的孩子，欣慰道：“孩子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好看。”

左思若笑着眯了眯眼睛，为人父母听见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得意劲儿是控制不住的。

“姐，你还要走吗？”左思若拉着刘盼雪坐下。

“嗯，见你一面，确定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刘盼雪将头发挽到耳后，低头一笑，“在外边久了，真不能适应城市里的生活。”

左思若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已经不年轻了，受山风骄阳的摧残，皮肤粗糙泛红，眼角多有皱纹，与注重保养的同龄人相比，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上五岁。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心的心在高山、在林间、在奇崛壮阔的自然风光中，衰老不过是岁月沉浮间一件自然而然的小事。

左思若轻声问：“那你总要回来的。”

刘盼雪笑笑：“到时候再说吧。”

刘盼雪没有多留，吃过中饭便借口要准备行囊离开了。

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面，他躺在陆泽嘉的小床上，看着陆泽嘉的睡颜，心中翻涌离别的忧伤。

陆千衡等在陆泽嘉房间门口，等左思若出来了抱住他，在他耳边撒娇似的低语：“你想抛弃我，跟你的盼雪姐离开吗？”

左思若回头瞟陆千衡一眼，惊讶道：“你怎么这么想？”

陆千衡紧紧抱住左思若：“杯弓蛇影。”

左思若无奈：“你怎么总爱翻旧账？”

“温故而知新。”

“语文学得真好。”左思若象征性地拍了拍手，夸赞道。

左思若身后拖着陆千衡，一直拖回了房间，关上门的时候脚还不小心绊了一下。

“你有完没完？”左思若懊恼地说。

陆千衡不说话，沉着一张脸，嘴唇微微嘟着，手收得更紧了。

左思若转头问他：“盼雪姐跟你说了什么？”

陆千衡抿嘴不言。

“我……”左思若哽了一下才说：“盼雪姐那是看你不靠谱，故意框你呢。”

陆千衡吻了吻左思若的额头，又将他整个人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到椅子上，单膝跪地吻他的手背。

“我知道。”他说。

左思若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千衡半垂的眼睛，密匝匝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将瞳孔里的光全部遮住了，可好像有其他的什么反射晶莹的光。

他摸了摸陆千衡的头发，嘴角露出极淡的笑容：“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陆千衡没有说话，他枕在左思若的怀里，手里把玩左思若的一根根手指。

“你腿不麻吗？”左思若无奈地笑。

陆千衡的头终于离开了左思若的腿，他慢慢地起身，酷酷地说：“你们今天买书了吗？”

“我在网上买也一样。”左思若盯着陆千衡略微有些异样的左腿，努力绷住嘴角说。

“等嘉嘉醒了，我们一起去买。”陆千衡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大体面，于是干脆停在原地朝左思若伸手。

左思若连忙起身去扶，陆千衡趁机抱住左思若往床上一倒。

“躺会儿。”他贴着左思若的耳侧，轻声说，眼见着耳朵红了，又轻轻吻了吻耳朵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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