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若立刻搂紧陆泽嘉，对陆千衡说：“没事儿，他今天早晨没睡够，我就再抱他一会儿。”

陆千衡恶狠狠地瞪陆泽嘉一眼，正好跟对方狡黠的笑意对上了。

有偏心的爸爸，陆泽嘉惬意地窝在左思若的肩窝里，悄悄瞟身边冒火的大坏蛋，即使对上眼神陆泽嘉现在也不怵，还得意洋洋地做鬼脸呢。

走员工电梯到二层，陆千衡走进自己平常爱逛的店中，吩咐店员给陆泽嘉挑选衣服。

试衣服劳心又劳力，给小孩子试衣服更容易心力交瘁。左思若牵着陆泽嘉的手听店员一一讲解衣服的材质，身后还跟着一道十分有存在感的目光，还没有给陆泽嘉换衣服，他已经开始心累了。

“你喜欢哪件衣服？”左思若自己没有什么主见，就额外注重孩子的培养。

“那个裤裤！”陆泽嘉指着一条背带短裤说。

店员很有眼力见地取下陆泽嘉应该可以穿的尺码，还热心地介绍搭配的小衬衫。陆泽嘉的胖手摆弄着短袖儿童衬衫，最后选定了一款带蕾丝花边的。

左思若从不知道陆泽嘉竟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他看一眼跟在身后的陆千衡，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带着陆泽嘉去试衣服。

等好不容易带着穿着妥帖的陆泽嘉从试衣间中出来，店员已经拿着一双小皮鞋等在门口了。

“这是陆先生挑的。”

左思若惊讶地看了陆千衡一眼，陆千衡冲他扬了扬眉毛。

按下躁动不止的心跳，左思若回过神，都什么时候来，居然还会看着陆千衡发呆。

陆泽嘉百无聊赖地等店员帮他系好鞋带，等店员退到一边，他跳下沙发椅去镜子边看效果，煞有介事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忍俊不禁，店员真心夸奖道：“小宝贝儿的台风太正了！”

这种赞美陆泽嘉听得太多了，他浑不在意，只顾挑剔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上衣完美，短裤完美，袜子完美，就连脚上的鞋子都完美得恰到好处。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大坏蛋的审美眼光还勉强不错，竟让他找不出茬来。

逛了两家店，左思若发现陆千衡除了给陆泽嘉买衣服，不声不响地也添置了不少行头，而且尺寸和陆千衡似乎不太兼容。

他站在店门口不再往里进，抱起陆泽嘉说：“嘉嘉累了，他逛不动了。”

“我还没……”陆泽嘉反驳的声音在左思若的眼神下越来越小，他顺从地靠在爸爸的肩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累了。”

陆千衡说：“那先去休息室吧。”

一进休息室，陆千衡关上门便问左思若：“你怎么回事？”

左思若一头雾水。

陆千衡接着说：“当初不辞而别的人是谁？怎么反倒我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似的？我还不够讨好你吗？”

左思若捂着陆泽嘉的耳朵，平静地说：“你冷静点儿。”

陆千衡推开休息室的一道隐藏门，生硬地说：“这里有床，他不是累了吗？让他睡一会儿。我需要跟你谈谈。”

左思若把陆泽嘉的鞋带解开，给他盖上被子，故事刚讲了一个，陆泽嘉就攥着拳头睡着了。

“说吧。”左思若轻轻关上门，对着沙发上的陆千衡说。

陆千衡手里握着一支香烟，没有点燃：“五年不见，现在觉得我不认识你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左思若轻笑：“不过，再成长也脱离不了原来的框架。”

“我以为你回来是要和我重新在一起的。”

左思若的眼睛干涩，他睁大眼睛瞧着墙角，不敢看陆千衡：“我，我只想让陆泽嘉能有个户口，但凡有一点儿法子，我也不会再回来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是我害了你，把你带坏了。”

陆千衡叹了口气，他将手里的香烟攥成一团扔进烟灰缸里，说：“怎么就坏了？”

左思若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他没有理会陆千衡的问题，继续说：“你现在还年轻，也许将来会选择不一样的生活，我不想干扰你的选择。”

陆千衡听到这里就有点儿哭笑不得：“喂，上次是你先离开我的，怎么成了我没有给你安全感了？”

左思若刚要解释，陆千衡突然抱住他截住了话头：“行了，不要说了，好不容易清静些，那个小鬼简直太烦人了。”

左思若一时间不知道该解释自己当初是事出有因，还是替陆泽嘉解释两句。

“不过，他长得还可以，像你。”

“嗯，嗯？”左思若一脸黑人问号，“你对着他的桃花眼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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