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的事儿复杂着呢,稍不留神就得折在里边儿,别人避之不及,你还往上凑!”
张正文摆弄着筷子笼,他对梁齐的态度十分不满意:“哎!梁小同志,我怎么没发现你现在这么胆小怕事了?”
“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你看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吃饭挑食,遇见什么事儿可怎么办?我怎么能护住你?”
张正文心中感动,嘴上依旧不饶人:“听你这意思,我自己还不能保护我自己了?”
梁齐呵呵一笑,不作评价。他继续说:“人家是父子,虎毒尚不食子,咱们别替有大house的人担忧了,还是赶紧回咱们的出租屋洗澡睡觉重要,明天还得早起买菜。”
张正文也学他扯嘴角呵呵一笑,接着赠送一个大白眼珠子,十分鄙夷地说:“原来你是这样的梁齐呀。”随后跟他身后去后厨的小门,顺着狭窄的巷子,一路踩着对方的影子回了属于他们两个的出租屋。
七座的商务车相较于其他车型来说很宽敞,但可能是因为左思若心中很抵触和左爸爸坐在一起,从未晕车的他竟开始头昏目眩,胃里一阵阵翻涌。
他脸冲窗外,只给左爸爸一个背部,闭上眼养神,生怕待会儿吐到车里。
“还不高兴?”左爸爸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看左思若,“过段时间就好了。”他虽这样说,但聚焦在左思若后背的眼神依旧凝重晦涩。纵然一只小狗,养了这么多年也养出感情了。现在左思若这样
左思若没有说话,他直到到家才睁开眼睛,一下车就抱着旁边的树干呕起来。
“晕车了?”左爸爸半扶着架起左思若,左思若身上的汗毛直竖,他甩开左爸爸的手,直起身子往大门走。左爸爸很是无奈,但最终跟了上去,随着他们一路走,左宅里的灯一路亮,直至别墅里一层的灯亮起。
“总算知道回来了?”左爷爷拄着拐杖站在客厅里,四周懒懒散散地站着李彩嘉、左思修和左思弘,他们身穿睡衣,应该是已经睡着了被叫下来的。
左思若懂事之后再也没有顶撞过任何人,他像是一只小松鼠、小白鼠,缩在人的手掌心,任人摆布,还会睁大眼睛问:“这样你会开心吗?”
可没有人关心左思若是否开心,他的意见不重要。
左思若缓慢抬起头,他扬起下巴,蔑视地看着左爷爷,说:“有必要再演戏吗?”
客厅内刹那间鸦雀无声,左思修打了一半的呵欠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的眼里泛着泪花,和人体的生理本能抗争可不好受。左思弘十分有眼力见地扶着左老爷子坐下。
“左思若,你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快道歉!”左爸爸 厉声道。
左思若不为所动。
“不肖子孙啊!”左老爷子喘匀气后,仰天长叹。
左思若讽刺一笑,抛下众人自己一个人上楼去了——对待不值当的人,不要多费口舌。
“他,他就这么走了?”左思修惊讶地张嘴道。
“哼!”左老爷子表面不在意,心却猛地揪起来,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往左爸爸的方向望去,左爸爸同样看过来,并使了个眼色,左老爷子脸色微沉——左思若难道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你们先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左爸爸将妻子以及两个儿子赶回去睡觉。半晌才说:“那天的监控坏了。”
“怎么这么巧?”左爷爷问。
“陆家的人应该有插手。”
“算了,以后把他看牢些,上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了。”左爷爷站起身,他年纪大了,熬不住了。
左爸爸连声应着,将左爷爷送回了卧室。
左思若回了自己卧室后才松懈下来,他浑身无力,趴在床上,脸埋进被子里,除了大脑全身一动不动。
今天太莽撞了。左思若想。他一时心绪难平,竟露出了一个大破绽。他还想再逃一次,逃得远远的,避开这群疯子、臆想者,暂时还不能跟他们撕破脸。
他咬紧牙关,现在他只能靠自己突破这座牢笼,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的! </p>